润玉眼神暗了下来，幽幽地说：“这就不得不提花神之死了。”
“当年花神被天后重伤，诞下水神之女后边便陨落了，花界众芳主悲痛不已，为祭奠花神，花界芳主下落英令，六界百花敛蕊十年。”
“十年？”云昭意识到了不对。
其余几界便罢了，只说人界，一次天灾便足以饿殍遍野，十年无花，那要饿死多少凡人。
难怪润玉对花界成见颇深，抛开那位花神之女不谈，这花界的小仙属实胆大妄为。
如此孽债，即便那花神有一线生机也得被这滔天孽债给断个干净。
与之相比，离仑……委实算得上良善仁慈了。
“不过，那群芳主惹下这般大的祸事，天界的仙神想必不会放任。”
如此孽债，那几个芳主按照天规，怎么说也得挨个几万道天雷，受个几千道天火，直至魂飞魄散才是。
润玉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冰冷的讽刺，“阿昭猜错了，天帝非但没有降下责罚，反而日日悲痛于花神陨落，甚至念及与花神的过往情谊，默许了花界自成一界。”
云昭愣住了：“啊？”
即便是再如何喜爱那位花神，也不能眼瞎到这种程度吧。
这是一个天帝该有的作为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云昭瞪大了眼睛，“那落英令既然下了，自然亦可收回，难道说……”
在云昭不可置信地眼神下，润玉继续开口，“就是阿昭想地那般，落英令并未收回，六界足足敛蕊十年。”
这下，云昭彻底懵了。
太颠了，听说这天帝的真身还是一条金龙，他怎么配啊！
对比之下，当初想要将她封印的那些老家伙们都显得格外怜悯众生了。
哦，还有个什么天后，好像是凤凰来着，这一龙一凤，简直丢尽了神兽的脸面。
可怜她的润玉，在这么一对歹毒的帝后手下讨生活，也不知受了多大的折磨。
云昭深呼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忽然开口：“润玉，苦了你了。”
润玉微微一怔，眼中似有万千思绪闪过，旋即一抹温润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无妨，过往都已成云烟。如今我有阿昭相伴，此生已然知足。”
云昭五味杂陈，眼底满是心疼，“那你可真容易满足。”
润玉笑得依旧温柔，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云昭，“我孑然一生，浮名、权位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过去我所思、所谋，不过是为了讨回公道，报仇雪恨。弑父篡位，幽禁天后，我至今不悔。阿昭，可觉得我狠毒？”
“狠毒？我只是觉得你不够狠毒？”云昭冷哼一声，愤愤不平，“若我是你，定然要比你心狠手辣十倍，百倍。”
也就他们死的早，若是落到她的手里，一个剥鳞抽筋，一个拔毛拆骨。
似是看出云昭的想法，润玉缓缓开口，“过往已定，阿昭莫要为我伤怀，我只愿往后余生，阿昭每日多爱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那你可要失算了。”云昭嘴角噙着笑。
“为何？”润玉心中一慌。
云昭下巴微微扬起，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我堂堂妖神，敢爱敢恨，又怎会爱得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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