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过去。
妖神殿外，数万阶梯上。
卓翼宸看着脸色苍白的文潇，皱了皱眉头，“文潇，歇会儿吧。”
文潇摇了摇头，“不必，我还能坚持。”
“早些见到妖神大人，赵远舟便可早些逃脱离仑的魔爪。”
卓翼宸再次劝说：“离仑要带着赵远舟前往妖神殿交差，短时间内不会对他如何，你身子弱，至少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文潇思索了一瞬，微微点头，“英招大人准备的灵果还剩多少？”
卓翼宸抿直了嘴角，眼神有些闪躲，“还有许多。”
他解开腰间的袋子，将一个果子递到文潇手里。
“还有许多？”文潇抬眸。
这些灵果是大荒独有，不但味道鲜美，且能补充体力，吃一颗能管饱一天。
但既然是两个人的份量，不可能还会剩这么多。
卓翼宸故作镇定地说，“没吃完，自然就有剩余。”
“小卓？你不擅长说谎。”文潇眼神平静，“说吧，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吃。”
卓翼宸立即否认，“我吃了。”
文潇接着问：“你吃的什么？”
卓翼宸：“……”
文潇叹了口气，“小卓，不要骗我。”
卓翼宸缓缓打开另一个袋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是这个。”
文潇看着那袋子中绿油油的……草？
“你就吃这个？”
卓翼宸点头，“这是英磊准备的，说是大荒的一种灵草，吃一根一天不饿。”
文潇仔细瞅了瞅那一袋子的灵草，“状如韭而青华，其名祝馀，食之不饥。”
卓翼宸再次点头，“就是这个名字，我没骗你。”
文潇终于放下了心，又取出一个果子，塞到了卓翼宸手里，“一直吃草可不行，换换口味吧。”
卓翼宸微微一怔，面对文潇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他最终还是低下头，默默地啃起了手中的果子。
妖神殿。
云昭端坐在高位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幻化的水镜，那水镜中的人影，赫然是正在啃果子的文潇和卓翼宸。
下首处，被绑地结结实实的赵远舟一脸担忧地看着那水镜中的人影，眼底是遮不住的心疼。
但冷眼旁观的离仑却是一脸讽刺，语气很是不屑道：“果然是肉体凡胎，爬个台阶也要费这么久的时间。”
数日前，离开昆仑神庙后他将赵远舟带回了槐江谷，将其关压在他曾经的封印之地，谁知才关了几日，便收到了妖神大人的召令。
让他带着朱厌到妖神殿交差。
他私心是不想听令的，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赵远舟神色微变，并未理会离仑的讽刺，“妖神大人，您这是何意？”
云昭语气玩味，似是不经意间问道：“朱厌，你想当人还是想当妖？”
赵远舟神色微愣，随即苦笑一声：“妖神大人说笑了，我身为朱厌，是妖，又如何便为人？”
云昭挑了挑眉，“你是朱厌，是此方天地戾气的容器，但这些年你当真没发现任何异常吗？”
赵远舟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八年来，他体内的戾气再未增加过，而他也再未被戾气掌控过。
起初他本以为是血月未现，时机不对，但如今看来，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
“朱厌斗胆，请妖神大人解惑。”
云昭微微一笑，“收起你的小心思，其中缘由，你无须知晓。”
“你只需知道，本尊自有妙法助你脱离这容器的宿命。”云昭意味深长地瞥了赵远舟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后者的灵魂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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