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契只需输入一丝神力，你为何把血……”云昭怔怔地看着润玉渗血的掌心，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润玉神情一滞，眼中闪过一抹歉意，“润玉只觉得以血为契，更显郑重，这……莫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云昭眼神复杂，抿了抿嘴角，一脸郑重道：“以血为契的契约更为牢固，一旦违约，后果会很严重，若要解契，也是难上加难。”
相比云昭的郑重其事，润玉不甚在意地笑了，“只要润玉遵守约定，那这违背约定的后果自然也就不必在意了。”
云昭点了点头，“非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但……”
润玉温声一笑，“这份契约的期限是润玉离开此界，一旦离开，契约自动解除，如此，就更不用多费心思解契了。”
云昭若有所思，这份契约本就是为了约束他在此界的行为，是以她特意标明了期限。
只是没想到他会用神血结契。
与她而言倒是没什么，但是对他来说，以神血为契只会加强契约对他的约束，并无半分好处。
但看他如此风淡云轻，要么是真得不在意，要么是真得觉得自己不会违反约定。
而她觉得应该是后者。
况且契约已成，多说无益。
“罢了，也只好如此了。”
云昭叹了口气，低眸看向润玉渗血的掌心，眉头一皱，金红色妖神之力覆盖在伤口上，不过几息，那道刺眼的伤痕便恢复如初。
润玉安静地凝视着云昭低垂的眼睑，掌心伤口愈合时带来的细微痒意让他心头泛起涟漪，眼中的光愈发温柔深沉。
*
或许是签订了契约，对于润玉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应龙，云昭也多了几分信任。
但除此以外，也有润玉自身的缘故，自带一张极为赏心悦目的脸不说，连性情也是少有的温和通透。
最重要的是，其自身的才能委实让云昭侧目。
短短几日，便读了妖神殿大半的书籍，过目不忘，尤其是处理公文的速度，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云昭三日才能批阅完成的公文，而润玉只需三个时辰。
仿佛天生对于处理公文熟练于心。
博学多识，在术法之道上亦见解颇深，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甚至毫不吝啬地将这些术法心得传授给了云昭。
若只是如此还罢了，关键是润玉神力强大，可以与云昭时不时地切磋，对于轻松镇压的大荒众妖的云昭来说，一个势均力敌，可全力一战的对手，简直百年难遇。
久而久之，二人的相处愈发融洽，亦师亦友，如同知己。
云昭自觉不能怠慢知己好友，是以闲暇之时便带着润玉游历大荒。
只是妖神的威名太过响亮，那些挨过云昭教训的妖们要么闭门不出，要么退避三舍。
且素日里云昭大多守在妖神殿，即便是出了妖神殿也是独来独往。
如今带着一个生面孔游历大荒，委实令妖瞩目。
因而在云昭带着润玉云昭的同时，数道不靠谱的流言也随之传扬开来。
“听说了吗？妖神大人出了妖神殿了！”
“我怎么听说，是妖神大人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妖游历大荒。”
“哪里是不明来历的妖？那是妖神大人的好友。”
“不对不对，不是好友，是妖神大人的伴侣！”
“妖神大人的伴侣！”
“所以，咱们妖神要人要迎娶妖后了？”
“这可是大事，咱们这些妖受妖神大人庇护，才有今日，妖神大人成亲，得备一份厚礼才是。”
流言愈演愈烈，作为当事人的云昭却丝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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