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
一道信送到了公主府内。
与上次的请帖不同,这封信确确实实是一封信。
只是这写信的人却大有来头。
乃是镇西侯百里洛陈。
“昭昭,咱们公主府还和镇西侯府有交情?”苏昌河实在不明白,那镇西侯世子入天启是参加景玉王府的婚宴,怎么还会悄摸摸地给他们长公主府传信。
“非要说交情的话,其实谈不上,皇伯父还在时,对镇西侯颇为信重,我尚且年幼,又养在皇伯父身边,自然与镇西侯见过几次,再后来,皇伯父逝去,便甚少见了,至于……”
云昭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信函递向苏昌河,“这封信,不过是感谢我之前对百里东君无意间的关照罢了。”
苏昌河快速掠过信上的内容,心中顿时明了。
当日,碉楼小筑内,青王设伏要杀百里东君,他家殿下虽是无意,但到底也算是救了百里东君。
还有之前学堂大考时,天外天的那些人,亦是冲着百里东君而来。
细细算下来,殿下还真是无意间帮了百里东君数次呢。
至于百里东君,好歹是镇西侯的孙子,更还是唯一的孙子,镇西侯不可能放心他只身入天启,定有暗卫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那么,百里东君的一举一动,镇西侯府未必不知。
若因此镇西侯府写信致谢,倒也合乎情理。
只是他更在意的是,镇西侯向来不与皇子们来往,此次镇西侯世子却来参加景玉王的婚礼,还仅仅是个娶侧妃的婚礼,莫不是……想与景玉王一派联合?
还有这封信,若是真心要谢,大大方方地登门就是,何必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地送过来。
更有趣的是最后一句,倒像是有意和他家殿下拉进关系。
苏昌河的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暗光,“昭昭,你说,镇西侯府这究竟是何用意?”
云昭轻轻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不管是何用意,反正不是恶意,至于究竟是何意?等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镇西侯……可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只是,镇西侯是聪明人不假,但镇西侯府的其他人就未是如此了。
就比如,这一位。
“天启城,我回来了!”一声高喊忽然在天启城的上长街上方响起。
一身青衣,骑着火红色烈马的百里东君策马在长街上奔驰,司空长风则悠悠然然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追上去,只是笑了笑,随后往西面的方向扭头看了一眼。
“谁在天启街头纵马!”巡街校尉怒喝一声,持着剑拦了上去。
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天启城纵马扬鞭了,也因为上一次这个年轻人纵马的时候,是他得了长公主的命令对其鞭笞五十。
如今看来,这位怕是早早忘了那一顿鞭子了。
百里东君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天启城中纵马的时候,还是被那位殿下拦下来的,可是南宫兄说了,那位殿下在他们离开天启不久后便云游了,现在天启城谁还能拦他?
“谁还能拦我!”百里东君扬起马鞭,直奔学堂而去,忍不住把心中的那句话给喊了出来。
直到一道人影落下,把百里东君直接就从马上拉了下来,那人影将百里东君随手丢在了地上。
随后打了个口哨,那匹原本有点发狂的火红色烈马顿时安静了下来,奔出几步后又转头走了回来,甚至发出了一声雀跃的嘶鸣。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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