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北域雪原上,两辆马车慢悠悠地前行着。
与普通马车不同的是,这两辆马车格外的大,尤其是前面的那一辆,仿佛是一间小房子在雪原上移动。
相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马车内部,却温暖如春。
这时,马车的帘幕忽然掀开,露出了一张俊美的面容。
几片雪花也随着冷风卷入了马车中,在触及到温暖的气息后,又瞬间化为了薄薄的一层水色。
苏昌河将帘幕放下,垂下的帘幕再次将冰寒之气隔绝开来,马车中,香炉散发着清浅的暗香,温暖的气息充满整个空间,让人昏昏欲睡。
许久之后,软榻上的人幽幽转醒,两双眼睛不期而遇,几息后,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云昭从软榻上下来,径直坐在了苏昌河旁边的位置上,“昌河,咱们到哪了?”
“算算日子,再有一日的行程就到天外天的地界儿了。”苏昌河将准备好的手炉放在云昭的手中。
感受着手炉的温暖,云昭长长了舒了一口气,“昌河,你可知我为何非要亲自来这天外天?”
苏昌河略显狭长的眼眸划过一丝深意,“昭昭不是说了,要和天外天的无相使做一桩生意。”
云昭眉眼低垂,轻哼了一声,“那只是其中之一。”
“哦?那其二呢?”苏昌河动作轻柔地为云昭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杀了玥风城。”云昭面改不色地吐出了几个字,但一双清冷冷的眼眸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昌河,似乎是在等着苏昌河的反应。
苏昌河笑了,“原来如此,只是以我的目前的武功修为怕是帮不了殿下什么忙,但,帮殿下递个刀,还是可以的。”
听着苏昌河的回答,云昭挑了挑眉,“你不问我为什么?”
苏昌河无奈一笑,“为何要问?昭昭如此做,自然有你的道理。”
再说了,他家殿下,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云昭双手摸着手炉,感受着手炉上传来的热意,抿了抿嘴角,“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想顺手报个仇罢了。”
云昭语气有些轻,但有些话开了口,再继续说下去也就没那么难了,“昌河?你可知我的父王因何而死?”
苏昌河心中一动,他家殿下的生父乃是已故的宁王,先帝最疼爱的幼弟,天资出众,却喜爱四处云游,可这样一位闲散王爷,却死在了抵御北阙的战场上。
再结合他家殿下所言,莫非当年宁王战死,是……
“就是你想地那般。”
“北阙以教立国,信奉盛天教,强者为尊。玥风城,是北阙国第九位,也是最后一位皇帝。
因着信奉盛天教,向来是强者为尊,也因此北阙虽只是边陲小国,可却人人习武,所以又称武国。而玥氏一族更是世代传袭绝世武学,到了玥风城这一辈,也算是国力强盛至极,而玥风城亦是百年来武功第一的北阙皇帝。
只是玥风城志存高远,野心极重,不想只做一个边陲小国的皇帝,便暗中联合了西楚,南诀,发起了对北离的战争。
北离派了大部分的兵力去对抗西楚和南诀,而只分了一支军队来对抗北阙。
带领这支军队的便是我的父亲,宁王,然北阙虽然国小人少,可却全民皆可成兵,即便是我父王也难以抵抗,最终被玥风城所杀,战死沙场。
之后北阙大军一路南下,几乎势不可挡。
于是,皇伯父便命将军叶羽带兵抵挡,如此战局才稍显缓和。
但事实上,叶羽将军的确挡住了原本势不可挡的北阙大军。可玥风城亲以及他的四位武功卓越的护法,仍然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玥风城甚至亲自出手,只为刺杀叶羽将军,然后……”
说到这里,云昭语气一顿。
“有人来了,保住了叶羽的性命。”苏昌河沉声道。
云昭微微点头,“不错。学堂李先生出手了,在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般名震天下,可他一出手,就将玥风城打得经脉寸断,只是李先生并未下死手,不然玥风城必定当日就死在叶将军的营帐前。
后来玥风城大护法逃了出来,但皇伯父却下了灭国令。
叶羽将军不得不继续拔军向前,但没有想到的是,叶羽将军却刻意拖慢了行程,以至于最后虽然北阙不复存在了,但是北阙国的百姓们却绝大部分都逃到了极北之地。
有些人死在了路上,有些人没有逃过北离的铁骑,但玥氏一族,还仍然存活在世上。
后来叶羽将军被判谋逆之罪,其中一条罪因也是当年刻意拖缓军队行程。”
苏昌河瞪大了眼睛,一军主帅故意拖慢行程,甚至还放走了大半敌军,这真的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是不是难以理解?”云昭冷冷一笑,“但如果我说,叶羽不是北离人,而是北阙人,那是不是就很容易理解了?”
作者说:
原著中北阙攻打北离时,派出了一支军队抵抗,但领兵的不是叶羽,是这支军队败了以后,北阙大军南下,之后才是拍了叶羽去抵抗。
关于叶羽拖慢进程,什么的原著都有。
只是剧版将北阙联合西楚攻打北离,改为了北阙联合西楚南诀围攻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