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巡城校尉,云昭脚下轻点,回到了马车中。
苏昌离也扶了扶斗笠,面无表情地驾着马车慢悠悠地向前驶去。
一众侍卫纷纷让路。
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巡街校尉欲哭无泪。
这时,一个巡街侍卫走上前,殷勤地将马鞭递了过来,“头儿,鞭子备好了。”
巡街校尉瞪了一眼侍卫,没眼色!
但到底是没说什么,手颤颤巍巍地抓住了鞭子。
他闭了闭眼,手一挥,破风声响起。
听着接连不断的破风声,那主动递鞭子的侍卫,偷偷笑了。
闹市纵马,还偏偏让殿下碰上了,这不是找打吗?
再说了,闹市纵马本就是大罪,一顿打,也是这位小公子该受的。
不过话虽如此,但巡街校尉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百里东君最多受些皮肉之苦,伤筋动骨什么的还不至于。
但这对于娇生惯养长大的百里东君来说,也是难得的苦难了。
与此同时,稷下学堂。
一个老人,正坐在院门处喝酒。
为何说是老者?因为那人已经满头白发了,看着似乎有一些年纪了,但脸上却没有多少褶皱,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个面如冠玉的秀美男子。
他拿着酒壶仰头喝了一口:“这雕楼小筑的秋露白都快喝完了,怎么还不见那小子的人影?”
“莫不是走错了方向?”
还是说……被人拦下了?
李长生暗自猜测着,但喝酒的动作却没停。
这时,两道身影相互扶持着从街头速度极慢地走来。
准确来说是其中一人扶着另外一个。
绿衣少年龇牙咧嘴,走路姿势十分怪异,一边走还一边抱怨着,而扶着他的那个红衣之人似是努力憋着笑,低声下气地赔罪。
李长生挑了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之事,身影忽然消失。
下一瞬,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人背后,随后一只手猛然拍在了其中一人的肩膀上,语气幽幽地说道:“你们,可教我好等啊……”
突然出现的声音直接把百里东君吓了一跳,“鬼啊!”他大喊一声,想奋不顾身地往前跑,但无形的力量却死死地拦着他,此情此景,百里东君更加害怕了。
“聒噪。”李长生十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了百里东君的脑袋上。
百里东君只觉得头上一疼,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雷梦杀扶着晕过去的百里东君,又看向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李长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师父,您都知道了?”
李长生甩了甩酒壶,把最后一口秋露白也倒入口中,“知道什么?知道你们挨了一顿鞭子吗?”
雷梦杀笑了笑,“果然,我就知道逃不过师父的法眼。”
李长生撇了撇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百里东君被揍了,可他身为镇西侯府小公子,又有雷梦杀跟着,谁敢动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位,该出手时就出手,威名远扬的长公主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长生理了理衣袖,不甚在意地问道。
雷梦杀也没瞒着,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东君闹市纵马,正巧被那位殿下碰见了,就挨了一顿鞭子。”
李长生看了眼昏过去的百里东君,沉声道:“闹市纵马?那确实该受教训。”
雷梦杀连连点头,“师父说的是,说的是。”
李长生负手而立,“当年我初至天启也只是低调地飞过大半皇城,这小子竟然纵马而行,比当年的我还张扬,真是该打。”
雷梦杀:……
默默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