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顾晏大婚之日。
整个顾府挂满了红绸,可谁能想到几日前这挂红绸的位置却是挂的白绸呢。
一名笑容满面的中年矮胖男子坐在门口迎客,一边冲着来客招手。
这中年矮胖男子是顾家的顾五爷,他是已故的顾家家主顾洛璃的叔父,只是这顾洛璃身死不过几日,他便以冲喜的名头给顾剑门订下了与晏家小姐的亲事,但这般急不可耐,明眼人都知道其中的猫腻。
但无论是晏家和顾家都是西南道数一数二的势力,即便是知晓内情,这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毕竟,这是西南道这几年来最大的事了,来客络绎不绝,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停息,直至快要中午时,客人才将大厅坐满了。
此时,一个迎客童子高声道,“惠西君到。”
顾五爷急忙俯首弯腰,做足了恭敬的做派:“拜见惠西君,惠西君亲临小侄婚礼,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惠西君从马车中缓缓踏了下来,他穿着华贵,但气色看着却不是很好,面色有些发黄,眼下泛着青黑,手中还拿着一张手帕,走几步就忍不住咳嗽几声。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顾五爷,只是顾五爷这副做派,惠西君的侍卫却极为看不上,他用着顾五爷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和顾大当家差远了,奴才样。”
惠西君回头示意侍卫不要多嘴,但终究未多说什么,似是默认了侍者的失言。
他往前走了几步,经过顾五爷时却停了下来:“顾五爷,做惯了羊的可以靠着庇护活下去,可若是羊一旦有了做狼的心,那么无论是曾经一窝的同眠的羊,或是作为对手的狼,都会杀了他。”
“所以,顾五爷,好自为之。”
顾五爷对于惠西君的冷淡似乎早有预料,但这一番话无疑是戳了顾五爷的心肝,他抬头对上惠西君的目光,冷冷地笑了一下。
然而惠西君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顾五爷,抬步向府内走去。
一旁的侍卫很是嘲讽地笑了笑:“以后这西南道,估计就是晏家的了。”
惠西君摇了摇头:“那可未必。”
不远处的阁楼的屋顶上,苏昌河看着挂满红绸的顾府,玩味一笑,“不过是一场葬礼,搞得有模有样的。”
苏暮雨顿了顿,沉声道:“是婚礼。”
苏昌河不以为意地转着手中的匕首,“都一样,没区别。”
“殿下何时到来。”苏暮雨看了眼高朋满座的顾府,宾客来得差不多了,再晚的话,估计就要赶上婚礼了。
“还不到时候。”苏昌河将匕首收入袖中,还有一些人没到呢,“不过,也快了。”
苏昌河示意苏暮雨看向龙首街上已经打起来的两波人。
一个腰间挂着白玉酒葫芦的少年,一个手持长枪的年轻枪客,还有一个身着红衣黑甲的年轻人,三人与一群带刀的黑衣侍卫对上了。
与此同时,晏家家主晏别天,也领着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踏入了顾府的大门。
最后的宾客到了,这婚礼自然要开始了。
只是作为新郎和新娘的两个人,脸色却是难看地很,没有一丝喜色,仿佛这婚礼不是婚礼,倒像是葬礼。
但更加离谱的还在后头,镇西侯府小公子不请自来,还带着温家的巨蛇琉璃,当堂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