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自知他们大抵是打不过眼前这人了,可让他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自然也不可能。
“如果公子愿意放凤凰一条生路,吾等四人以后就是公子的奴仆了。”
“我不需要奴仆。”百里东君摇头道。
青衣男子叹了一声,抬眸看向百里东君,沉声道:“那便以命换命吧,以我之命,换她的性命。”
彩衣女子苦笑道:“箫韶,你们走吧,不必管我。”
“要走一起走。”命叫萧韶的男子眼神坚定,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其余二人亦没有后退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百里东君收回了不染尘:“逃吧,他们现在可能只是想一心杀我,不会太顾及你们,趁此机会,赶紧逃吧,只是走之前,你们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韶俯身一礼,“请公子直言。”
“日后,莫要对无辜之人出手。”百里东君沉声道。
“好,我们答应了。”箫韶扶起彩衣女子,往后退了几步,“公子大恩,没齿难忘,有缘再见。”
百里东君摆了摆手,“还是不要再见了。”
“江湖很大,此处不由己,便去另一处。”百里东君背对着他们说道。
“箫韶记下了。”男子拉着小童往后退了十步,终于微微放下心来,一个转头便要起身离去。
“第一次用高手的语气说话,真是有些紧张啊。”
但是那“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四人才刚刚起身,就见一道剑光闪过。
“留下吧。”一声阴柔的声音响起。
彩衣女子身形往下一坠,而刀客九成却瞬间被斩成了两截。
她刚刚落地,就见另一边男子和小童也被那剑气所伤,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一个穿着紫衣蟒袍的男子从迷雾中走了出来,他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个杀手,眼神怜悯:“就你们啊,是什么江湖杀手榜来着?”
百里东君转过身,看着那蟒袍男子,神色漠然:“这位公公,穿着一身官服来杀人,是否太过张扬了?”
蟒袍男子微微含笑:“那又如何?反正见到我的人,都死了。”
“是吗?我不信。”百里东君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剑,不屑地笑了笑。
装什么呢,这么大模大样地走在长街上,不知多少人看见了。
“你是掌剑监,浊森。”名为箫韶的男子沉声道。
蟒袍男子叹了口气:“说出我的名字,不过是加快了自己的死罢了。”
箫韶转过头,对百里东君说道:“此人为五大监之一,剑术极高,仅次于大监浊清,公子一人很难为敌,不如我们三人联手。”
“罢了。”百里东君摇头道,“与你们联手,一个不留神,你们倒戈一击,用我的命换你们一条生路,那我成了鬼,找谁说理去。”
箫韶瞳孔微微一缩:“公子不相信我们。”
“废话。”百里东君冷哼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箫韶看了一眼彩衣女子,咬了咬牙:“那公子自求多福吧。”
毕竟,他们也受伤了。
浊森轻轻地“啧”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耐:“我方才说得都是废话吗?不管你们做什么。今日只要在这里见到我的人。”
“都要死。”
浊森第二次拔剑。
说实话,浊森的第一次出剑,百里东君背对着他们,没有看到剑身,只是感受到了剑气。
这一次,他看到了剑。
好长的一把剑!
有七尺呢。
只有帝王家的礼器才敢造出这么长的剑,平常人用这么长的剑,却是困难异常。
可越困难,也就代表着用出它的时候,越强大。
箫韶一顿地,浑身真气喷涌,他踏出一步,一拳搭在了那柄剑上。
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他除了音攻之术,内力也如此醇厚。”
“跑!”箫韶大喝一声。
凤凰没有半点犹豫,起身一跃,便要离去。
“可是,有什么用呢?”浊森声音古井无波。
箫韶用尽真气,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他仰头看着那一袭彩衣离去,意识渐渐模糊。
然后就见那一袭彩衣坠下。
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