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上马车时，百里东君终究是回望了一眼仙人指路台。
是他的错觉吗？
刚才似乎有什么人在看他……
“你看什么呢？”李长生顺着百里东君的目光看去。
“没什么。”百里东君瞬间回神。
李长生仰头喝了一口酒，看了看教坊三十六阁，翻了个白眼。
老家伙，亏他还以为那老家伙死了，还伤心的掉了一滴眼泪。
万万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玩假死这一套。
假死就假死吧，这人难得来天启，不说见见他这个老朋友，也不看看小徒弟，只知道见相好的。
重色轻友的老家伙。
哼，你不想见我，我也不喜欢见你呢。
“驾！”李长生用力一挥马鞭，驾着马车往天启城门处驶去。
*
一路上，李长生不知怎地，还给百里东君科普一下古尘的早年的风情债。
百里东君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他就说师父为何要他酿一壶桃花月落，还挂在天启城最高的地方，原来是和他人的约定。
教坊三十六阁的主人便是师父的心上人。
可惜，师父已经……若是师父还在，想必这酿酒的就不是他了。
马车慢悠悠地出了城门，只是朝前又行了没多久，忽然就停了下来。
百里东君感觉身上微微一寒，伸出一颗脑袋往外面探去。
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手持长棍，站在十丈之外，身上冒出森森鬼气。
这个人，百里东君并不陌生。
这个正是当日教了他内功秋水诀的神秘人，叫姬若风，只是学堂大考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自己有过尝试找寻他的下落，但一直未有所得。
但是，他如今主动现身，还拦了他们的去路，定是来者不善！
“姬若风。”李长生叹了口气，“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也要更执拗。”
姬若风并未反驳，反而直接表明了来意：“我想知道一个答案，所以今日定要来这里弄个明白。或许先生可以直接告诉我，这个答案。”
李长生依然坐在马车上，没有下去的打算，“你想要答案，我这里没有，你再废话，我就揍你。”
百里东君眉头一皱，往前踏了一步，手按在了腰间长剑不染尘之上：“姬若风，虽是你曾教过我几日武功，但恩情归恩情，你若执意要拦我们，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此话一出，姬若风笑了，“谁敢来拦学堂李先生的路？”
“除非，学堂李先生，此刻已经没了武功？”姬若风信誓旦旦，仿佛胸有成竹。
只听他接着道，“不然，先生也不会离开天启城了。”
李长生并不惊讶，只是淡然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只是世人皆知我李长生自由恣意，率性而为，想离开便也就离开了。”
姬若风自信一笑，“真的只是率性而为吗？先生曾言，与诗仙同游，一剑震天。”
“可诗仙已经作古百余年，为何先生还在？”
李长生轻笑出声，“还真有傻孩子信我这话。”
但姬若风不为所动，说出自己的推测，“百年来，所出剑仙不知凡几，可为何先生偏偏独爱诗仙一人，是诗仙足够传奇吗？可李长生就不够传奇吗？需要杜撰一些仙气飘渺的故事来为此增添色彩？”
“若是李长生和诗仙有旧之事并非杜撰，那李长生又该活多久呢？”
周围瞬间安静了，李长生沉默了，姬若风开心了，但是百里东君却怒了。
“我师父活了多久和你有关吗？即便是我师父活得比王八还久，与你也没有半文钱关系，还说什么一个答案？我师父都说没有答案了，你还问什么？你问了就要说吗？你自己一直说个不停，不嫌烦吗？你看着也是几十岁的人了，适可而止的道理不懂吗？”
李长生愣了一瞬，什么叫比王八活得久？有这么说师父的吗？还有他竟不知小徒弟这般口才，看来往日和他斗嘴，小徒弟还是很矜持了。
百里东君眼神凌冽，抽出不染尘，直接剑指姬若风，“一句话，这路你让还是不让？”
作者说：
少白里的姬若风不是很喜欢，特别是他拦着李长生非要求答案时，要不是他姓姬，是李长生的后辈，李长生说不定一巴掌就把他扇飞了。
当然，原著更过分，他还抓了百里东君威胁李长生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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