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宫门大开。
鲜红甲,血龙枪。
身穿鲜红色铠甲,手持长枪的年轻男子踏马而入。
“这便是琅琊王之子?”平清殿的屋檐上,两道身影迎风而立,这身影虚虚实实,而殿外竟无一人注意到那两道身影,便是这声音也仿佛听不见。
赵玉真低头看了一眼那踏马而来的年轻人,“应当是了。”
“瞧着倒是比当年的琅琊王多了几分洒脱意气。”云昭似是欣赏地说了一句。
赵玉真愣了愣,看向下方的年轻人却少了一丝温和,“不及琅琊王风姿。”
云昭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倒是,琅琊虽是皇室子弟,却生了一副好想貌。”说到这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话音一转,“但论风姿秀逸,他不及玉真多矣。”
云昭并非是刻意夸赞,赵玉真本就生地俊秀,一双桃花眼最是纯澈惑人,且自幼修习道法,得天地灵气蕴养,出尘脱俗,自有一股少年之气,入了神游玄境,虽依旧仙气飘飘,但身上有多了独属于强者的威仪,后尘世闲游,看尽人间百态,却又洒脱通透。
除了她兄长莫衣可与之一比,旁人是远远不及的。
过于直白的夸赞,赵玉真瞬间扬起了嘴角,眉眼也染上了温和,“我,不及昭昭多矣。”于他而言,阿昭才是世间至美,无人可及。
云昭笑弯了眼,很是谦虚地说道:“倒也不必如此说,我也只比玉真你好看一点点罢了。”
赵玉真笑而不语,只是一双眼看着眼前一人,也仿佛只能看到眼前一人。
而两人交谈间,已经有另外一波人闯入了皇宫。
他们骑着白马,穿着白色的铠甲,额间绑着白布,整个北离只有一支军队会有这样的装扮。
守陵王军。
守陵王军大多是先皇最亲近的军士,在先皇死后,继续守陵以尽忠直,所以在北离军中颇受人尊敬。
而在守陵王军之前,率领着他们进入的,却是三个久未露面的人。
先任五大监的掌印监浊心公公,掌剑监浊森公公,以及掌册监浊洛公公,他们穿着昔日的锦衣蟒袍,策马行到最前方,直接穿过了琅琊军和禁军,奔向平清殿而无人阻拦。
“这就是看护皇陵的上一任大监们?”云昭有些惊讶地看向来人。
她有预感,事情会逐渐变得有趣了。
果不其然,这三个太监一上来便嚷嚷着什么重塑朝纲?多可笑?朝纲需要几个太监来重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话虽如此,但这几个太监也并非没有准备,只见其中一个太监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卷轴,说是先皇所写,甚至借着鸡毛当令箭,还让所有人下跪?
多可笑,太安帝留下的龙封卷轴,还不知是真是假呢?还真有人拜了,叶啸英大一声令下。
琅琊军齐刷刷地全部跪下。
守陵王军也全部跪下。
禁军和虎贲郎则犹豫地站在原地,一个个都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一封卷轴,就想让我们跪下?”兰月侯冷笑道,“浊心公公,你比起你的师兄,可要差远了。”
“先皇龙封卷轴中所写名字乃琅琊王萧若风,明德帝萧若瑾忤逆夺位,当年强迫琅琊王撕毁龙封卷轴,最后登上皇位。吾等五大监身受皇命,这些年忍辱负重,终得此封龙封卷轴。”
“故重塑朝纲,正萧氏皇族之大统,迎琅琊王之子萧凌尘回天启,废明德帝,立新皇!”浊心公公朗声高呼,似乎还用了内力,力求整个平清殿都能听到。
云昭低头沉思片刻,摸了摸下巴,忽然对着身旁的赵玉真道:“我记得师兄说过,当年是琅琊王撕毁了龙封卷轴,对外宣称太安帝传位于景玉王萧若瑾,若是明德帝来位不正,究其根本,也是因琅琊王,那么明德帝是不是也算受了琅琊王的诓骗,毕竟,明德帝可没看见那龙封卷轴的内容,这般说来,琅琊王便是假传圣旨,这假传圣旨,罪同欺君,应当也是死罪吧。”
赵玉真微愣,眼神闪了闪,似乎还真是如此。
说来说去,这一切还是因为琅琊王啊。
作者说:
琅琊王领兵入天启,参考原著。
都说明德帝的皇位是琅琊王让出来的。
但是能让出皇位的前提是,琅琊王本身不想当皇帝。
个人觉得,把不喜欢的东西扔给别人,和把喜欢的东西让给别人完全是两码事。
所以,为什么觉得琅琊王让出皇位就是做了多大的牺牲?他只是摆脱了一个麻烦,最不理解的是,皇位,关系天下百姓,黎民苍生,这不算大义?而琅琊王做事都喜欢找个理由——为了北离,为了大义,为了……巴拉巴拉,那一向为了大义的琅琊王把这关系天下万民的皇位让了,不是自相矛盾吗?
而且皇位说让就让,不是很儿戏吗?不是很任性吗?说实话很不理解这一波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