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谢宣又送出了江南才女谢飞萱所著的《晚来雪》,雅阁之中的两道身影已经离开,空留司空长风对月独酌,“唉。”
一时的试探得罪了两个神游玄境,还明里暗里受了一通威胁,自他当了这雪月城的城主,便无人敢对他如此,今日……汗流浃背的经历,真是久违了,赔了好大一笔银子不说,从此以后雪月城怕是再难与望城山交好了。
不止雪月城,雷家堡,剑心冢,唐门,温家……凡是和雪月城联盟的门派,从此以后再不可踏入望城山一步,尤其是雷门中人,若敢踏入望城山一步——生死难料。
而他这个雪月城的三城主,还得舍了一张老脸,亲自去给赵玉真的徒弟赔罪。
若他不去,只能萧瑟去了,若萧瑟前去,别说是隐脉受损,不能动用内力了,即便隐脉不废,那也得被人家一巴掌打废了。
至于萧瑟的皇子身份?在真正的强者面前,皇子身份又算个什么?
所以啊,未免他这个徒弟彻底沦为废人,只能他这个师父承担所有。
他怎么就这般命苦啊,只是收个徒弟,怎么就惹出这诸多是非呢?
司空长风无奈一叹,又猛灌了一口酒,压下心中的苦闷。
雅阁之外,谢宣背上了自己的书箱,那两位已经离开了,他也该走了。
这时,远处有声音传来:“我才刚来,你就要走。就真的这么怕我?”
谢宣快步往前走着,口中吟道:“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如相见,眼虽不见,心已见。”
“死书生。”远处那声音冷冷说道。
“凶……”谢宣越走越远,最后的两个字已经难以听清了。
雷无桀一脸慌乱,转头就想跟着跑,却被一剑拦住了去路。原来刚才说话那人已经赶到了,一袭白衣,面带灰巾,正是那雪月剑仙李寒衣。
“师父。”雷无桀点头哈腰,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李寒衣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刚刚我在苍山上,忽然望见此处有一道剑气。”
“这一剑,不错。”李寒衣缓缓说道。
“师父你夸我!”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惊喜地不敢相信。
“但是,谁允许你跑下山的!”李寒衣提起一剑,便把还张着嘴巴大笑的雷无桀打飞了出去。
*
弹指间,数月已过。
此间发生了许多事。
先是雪月城的司空城主出现在了死对头无双城中,众目睽睽之下对着一个道家打扮的年轻人赔礼致歉。
而后还被一个带着手持桃木剑的青衣少年打了出去,颇为狼狈。
只是传言一出,江湖中大多数人对此是不信的,毕竟司空长风好歹是枪仙怎么会被一个少年打败,应是身在无双城的地盘上,不愿闹得太过,有些束手束脚,才会如此。
但又有传言说,司空长风是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无双城。
一时间众说纷纭,至于真相如何,怕是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不过了。
直到几日后,雷门英雄宴,广发请帖,江湖中人目光转移,那传言便也不了了之了。
毕竟,谁又能想到这一场英雄宴却是一场鸿门宴呢?
雷家堡雷千虎与唐门老爷子同归于尽,雷轰重伤,李寒衣在南安城遭到了唐门中人的劫杀,唐门中人本不是李寒衣的对手,但唐门擅使暗器,李寒衣中了唐门的暴雨梨花针。
幸得儒剑仙谢宣相救,然命是救下来了,但内力尽失,隐脉被废。
唐门和雷家堡本都是雪月城的联盟,这次英雄宴唐门与雷门两败俱伤不说,雪月城还失了一个剑仙。
后唐门唐怜月闭关而出,稳定了唐门局势,而雷家堡只有雷云鹤。
昔日的雷门四子威名赫赫,可如今,雷梦杀早已被除名,几年前战死沙场,雷千虎殒命,雷轰重伤,若要复昔日荣光,只能靠下一代了。
“日中则移,月盈即亏,物极必反,盛极而衰,雷家堡如此,雪月城亦是如此。”云昭将白子落于棋盘之上。
也不知唐门到底和雷家什么深仇大恨,那唐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要以死重创雷门。
云昭挑了挑眉,“听说那位化名萧瑟的皇子也出手了,如今命悬一线危在旦夕,说是要出海寻仙,寻那仙人补魂之术,可普天之下哪来的仙人?”
赵玉真笑了,“兄长不就是仙人。”一枚黑子挨着白子落下。
“如此说来,他们寻的便是我蓬莱岛了?”云昭捏着一子,看着整个棋局,思考着该落于何处。
“不过,蓬莱岛也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白子落下,胜负已出,尘埃落定。
作者说:
雷门和唐门是世仇。
没有暗河捣乱,也没有赵玉真救场,李寒衣虽然是能打赢唐门的几个高手,但是人家唐门有暗器啊,还是可牛掰的暗器,而且打了好几个唐门高手后,李寒衣不可能一点事没有,该累还是要累的,而且如果没有暗河帮忙,唐门肯定会派更多的人劫杀李寒衣,打不打的过是一回事,但绝对可以搞偷袭!
暴雨梨花针挺厉害的,原著唐门和暗河联手,如果没有赵玉真,李寒衣必死无疑,所以,这次李寒衣自己虽然挡住了部分暗器,但还是会中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