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洛槐街口,一处院落。
此时院落的大门敞开,是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书生,他背着书箱,背上悬挂着一柄古朴的长剑,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许久不见,赵掌教,云姑娘,别来无恙!”白衣书生脸上带着笑,语气轻快,一身的书卷气令人如沐春风。
云昭看向来人,眼神一亮,嘴角微微上扬,“这不是江南才——”
“咳咳咳……”云昭的话音还未落下,那名身穿白衣的书生便轻轻咳了几声,看向云昭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恳求。
云昭不再逗趣,声音故意停顿了一下,在白衣书生“可怜”的目光下,这才接着开口道:“原来是江南才——见过的儒剑仙啊。”
被云昭称为儒剑仙的书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可真怕这位一时口误,揭穿了他的另一层身份。
虽说那是个假身份,但他行走江湖,本就是靠着那个身份挣些盘缠。
何况,那个身份委实与他相距甚远,若是一朝暴露,定会被他的那些个旧友耻笑。
届时他怕是颜面扫地了!
幸好幸好,这位嘴下留情了,说来也怪他当年手欠,非要送江南才女谢飞萱所著的话本子,这不,身份被识破了吧,悔不当初啊……
谢宣转头看向脸上浅笑不语的赵玉真,心里总算有了些许安慰。
但想到这人不出声,任由他夫人欺负他这个老实人,心中又多了一丝委屈,关键是他还打不过这夫妻俩,唉,更委屈了。
赵玉真作为另外一个知晓谢宣假身份的人,自然是看明白了二人的眉眼官司,但他又能如何呢?只能委屈儒剑仙了。
“儒剑仙,喝茶。”赵玉真浅浅一笑,将倒好的茶轻轻放到谢宣面前。
看着眼前的清茶,谢宣吐出一口浊气,罢了……
一旁的苏昌河将三人的动作收入眼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吗?
方才这位大名鼎鼎的儒剑仙似乎很怕云仙女的未尽之言呢,江南才什么呢?绝对不是什么江南才见过的儒剑仙,所以是什么呢?江南才子,儒剑仙博览群书,夸一句江南才子不至于让他失态,才……,总不能是江南才女吧~
江南才女,谢宣?还是说,苏昌河忽然想到几日前苏暮雨翻越的那本书,似乎是什么话本子,说什么江南才女谢飞宣所写,谢宣……谢飞宣……所以,儒剑仙就是江南才女谢飞宣?!
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消息呢?他要不要也借此逗逗这位白衣卿相公子呢?
苏昌河眼神并未遮掩,谢宣又如何察觉不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位风流倜傥的红衣公子似乎有些眼熟呢。
心里这么想,谢宣便也直接问了,“在下失礼了,这位公子,我们是不是见过?”
话音落下,云昭和赵玉真对视一眼,果然,没认出来,饶有兴致地等着苏昌河开口说话。
“卿相公子贵人多忘事,竟然不认得我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谢宣整个人都愣了,这是……苏昌河?
“你易容了?”谢宣仔细打量苏昌河的脸,似乎是想找出他易容的痕迹。
不要脸,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易容成及冠的翩翩公子!
怪不得学宫没有收到苏昌河来钱塘的消息,原来这人易容了!
作者说:
嘿嘿,苏昌河听到没,不要脸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