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月廿四,大雪飘零,穹枢成了一片白,历经几月,人人都小有所成,除去赵凝霭之外,其余四人皆聚一堂。
“小师侄,最近练功可辛累?”
温霁给余棂祉递了个鸡腿,他饿狼捕食般啃着,然后回答这温柔大哥哥的话:“不累,如果可以变得越来越强,再累也不感觉累。”
许憬淮揉着他的头:“话说你短短一月就到了融合后期,后生可畏啊。”
“还是三位师叔师姑教导有方。”
只见这茗雨仙阁瞬间变成一片黑暗,他们都警惕起来。下一秒,又亮了起来。
是枯树上亮起了金黄色的光,那是灯笼映出来的。还有这阁楼的屋檐挂着的红色灯笼。
温霁笑道:“阿双这是为何?”
素若双摇摇头:“非我之举。”
四人转过头,看到池唐婉飞过来,将一盘海棠花糕赠上,她对着余棂祉说道:“赵师姐闭关前嘱咐道要为你庆生。”她递给他一朵永生的海棠花:“生辰快乐。”
许憬淮恍然大悟:“原来今日是你生辰啊。”
余棂祉有些恍惚:“我……我还是第一次过生辰,多谢,多谢。”
温霁笑着,轻轻拂袖,道:“那小师侄就许个愿吧?”
他点点头,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内心虔诚地向那天上的神许愿。
睁开眼睛,池唐婉凑上来:“许了什么愿望?”
许憬淮把池唐婉拉过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许问。”
她又想开口却被他捂住:“不许问,”他又看向余棂祉:“小师侄,尝尝这海棠花糕?”
他点点头,取来一块咬下一口,入口即化,甜中带有一丝香味:“好吃,您们也尝尝。”
冬月,大雪飘零,即使寒冷,也会被一些人间烟火所温暖。
正月一日,新春佳节,人间欢庆。
余棂祉就坐在清棠仙阁内的池塘前,虽然池中结了冰尚未融化,但上面白白蓝蓝的也别有风味。
两封信件传来,一封李明玉一封渡清,李明玉说:“余兄,见字如面,许久未见,恍若隔世,如今为新春佳节,不知余兄可玩得开心?传此信来,为祝你新春快乐。吾师让我问问,汝师可还安好?”
而渡清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余棂祉,新春愉快,比武大会见。”
他看完轻笑一声,然后转念一想,比武大会?
“余棂祉!!!”
他转过头,看到池唐婉跑来:“一起去玩雪啊?”
“雪?好啊。”
不过他们虽是玩雪了,遭殃的却是那些扫地的外门弟子。
“二位师兄师姐,你们没有心。”那些弟子哭道。
而池唐婉却管不得这么多,她将那些弟子手中的扫把夺过来,扔到一旁,笑道:“扫什么?一起来玩!”
余棂祉看着她竟有些感慨:“你现在比以前可开朗多了。”
“那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招!”她扔过一个雪球。
事后,余棂祉跑去了温霁那。
“师侄拜见师叔。”
温霁点头:“小师侄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今日偶然想起这比武大会,却不知是怎样的。”
“这比武大会,在每年上元节举行,地点就在我们穹枢的羽灵台,届时各门派,各修真者都会来参加,尤其是我们四大门派,每年都会派出四位弟子。”
“那穹枢应当就是您们四位吧?”
“不错,不过今年却少了小师妹,着实可惜。”
“不怕,我可以替我师尊迎战!”
温霁笑笑:“不错,应是你,不过以你的境界很难胜任,所以剩下的十几天,你需好生修炼,争取突破融合。”
“是!”
清棠仙阁,海棠花林。
周围灵力笼罩,而赵凝霭就在这深处,她本身就身负父母的根基,可因鬼王的创伤,使她总是难以突破最后一扇门。
自行修炼灵根本身就是比爬天梯还难,而此时的她早已经变得越来越乏力。即使是冬末春初,已经有丝丝温暖,但她还是觉得还身处严冬般。
心中的心魔与梦魇不断在作祟,令她心神不宁,许多事后都差点丧命。
她是如何让自己清醒的?
比武大会迫在眉睫,许多弟子都在潜心修炼,而今年温净明也提出让其他弟子上场,这令诸多弟子惶恐不安。
“这其他门派都是顶尖的弟子,为何宗主却要派我们?”
“就是啊,穹枢今年是不是得丢脸了?”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温霁站了出来:“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战斗的勇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想强大,就需走出去,开拓视野,人清自己处在哪个位置。”
“有理,有理。”
他笑眯眯地看向众弟子,道:“那么比武大会还有两个名额,有谁要报名吗?”
一下子,原本斗志昂扬的弟子都纷纷举手。
“我我我!”
“师兄我要报名!”
比武大会当天,余棂祉紧张的手心出汗,许憬淮打趣道:“又不是赴死,你紧张什么?”
“这真的不会出人命吗?”
“不会,要是真有人往死里打,长老或各副宗主会出来制止的。”
“那就好那就好。”
素若双此时走了过来:“璟淮,去门口接客。”
“哦。”
待两人离开后,余棂祉不断地深呼吸,体内有一股力量也在隐隐作祟。
他自知金丹初期的他不会是一个人的对手,毕竟其他门派都派出了顶尖弟子,都会在元婴以上,他怎能敌?
“发什么呆呢?”
池唐婉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会紧张了吧?不是,这就是一次比武大会而已啦,你不必如此。”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会不会出人命。”
池唐婉面色凝重了起来:“这……或许会,因为听我爹爹说,十年前的一次比武大会上,一位弟子走火入魔,随后自刎了。”
“那有没有被对手杀死的?”
“这一般没有,”她又想到了什么:“不过有一次,就在二十五年前,有一位女弟子差点被对手杀死了,不过还好最后有人制止了。不过并不是长老制止,而是她的师兄,我看那些长老就是存心的。”
“如此吗……”
“我听说自刎的那位非同小辈啊,好像还是月族的?那位女弟子,”她压低声音:“是百年一遇的全修者。”
“此话怎讲?”
“不过这些基本都来就没有出现过了,就在二十年前就被改成了各种道,不再是什么修了,好像是被月族的人改的。”
“月族……有这么厉害?”
“月族的月王会时空之术啊,他当然可以篡改啦,不过这些是真是假,谁也拿不定主意啊。”
“那他们后来呢?”
“后来?谁也不知道啊,全修者要么永生要么牺牲。”
“可以永生?她成仙成神了?”
“不是啊,永生之心,永生。”
“永生……”
“道听途说罢了,走走走,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