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甜儿向玟小六谦逊地解释道:“平日里,我看六哥教导串子,看得多了,也能略知一二,勉强应付一下。”
“你观察入微,伺候他人确实颇具天分。”岁月流转,玟小六终究恍然大悟,险些陷入一棵树无法自拔。
桑甜儿低垂着头,心中的喜悦似乎被风轻轻吹散了许多,“六哥这是在夸奖我吗?”
玟小六刚刚的话语或许稍显欠妥,却也是出于一片赤诚,他随即补充道:“行医之道,岂非洞察秋毫?侍奉病榻,亦是尽我本分。”
当玟小六告诉桑甜儿,自己可以教她学习医术的消息时,桑甜儿顿时愣住了,自从她来到回春堂以来,她的主要职责就是洗衣、做饭和晾晒,而她过去所掌握的技艺,在这个地方却显得毫无用处。然而,就在今天,桑甜儿有了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并且有机会赚取一些钱财。
“我来到这里时,串子和麻子就待在我身边,度过了二十余年的光阴,然而,他们终究不是这块料,”玟小六沉思着过去的岁月,他更加肯定了桑甜儿,“但你不同,桑甜儿,你是这块料,如果你愿意,将我这治疗不孕不育的技艺传承下去,有了这门手艺,你和串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过上安定的生活。”
等哪一天走了,回春堂会留给串子。串子虽未能继承玟小六的医术,如果让他的妻子承其自己的衣钵,也可以确保串子的未来无忧。而玟小六,如今身处困境,相柳是否再来找自己是个未知数;玱玹对他心存芥蒂,尽管玟小六曾为他舍命挡刀,玱玹的心思难以捉摸,报复之心或许已悄然萌生。
玟小六终于做出了决定,在确保老木等人在清水镇过上安稳的生活后,他决定带着玟小七一起离开。
“六哥你真的愿意教我吗?”桑甜儿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为何不愿呢?”玟小六随手将手中的草药,扔回背后桌上的篮子里,胳膊肘撑在桌沿,以一种轻松的姿态说道,“你若能干活,我便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自从我与串子结为夫妻以来,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争吵,甚至未曾面红耳赤,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比其他夫妻更恩爱,而是因为我独自一人,无依无靠,出生平凡,只能不断地退让,尽量迁就对方,然而,我也明白,这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我没有退路,只能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谢谢六哥。”
一声清脆的磕头声落下,桑甜儿仿佛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离开了串子,就不知道如何在清水镇待下去的自己了。
“感谢六哥您的成全,让我拥有一技之长,得以像春桃嫂子那样,有了依靠,挺直腰杆生活。”桑甜儿声音哽咽地说着,话里夹杂着泪水潸潸落下。
玟小六只愿离开后,春桃和串子会全心全意地照顾老木,好好孝顺老木,让他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