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蔺程说,“我是来送外卖的。”
“穿成这样?”闵洄争上下打量着孟蔺程,穿的就是那套被发上墙的西装外套,像是从快递驿站出来,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放下,就被使唤到这里来,给闵洄争送午饭。“你是打烊了没关平台的商家?”
“不是啊,那是我朋友开的店。”
“哦。”闵洄争其实想多说点什么的,但是又觉得没必要,他只是代替没在冶城的朋友来表达一下歉意,一声“谢谢”之后把孟蔺程关在门外了。
从可视门铃里看见孟蔺程一步一回头,挠着脑袋一定在想,这女的怎么连寒暄都不寒暄两句。
闵洄争打开外卖袋,把里面的东西摆在茶几上,是一家网红轻食店的三明治、意面、水果沙拉和一块闻起来就甜甜的小蛋糕。
拍了张照给陈蓓娜分享,陈蓓娜切了一声,“不给我吃就别炫耀,除非这是孟蔺程给你买的。”
“嗯。”闵洄争托着下巴,缓慢的打出下一句,“怎么不算呢。”
“别装。”
“不信算了。”闵洄争拿捏了,这样说一句,比闵洄争说一万句真的管用。果不其然,陈蓓娜的电话马上就打来了,要刨根问底的架势,但被闵洄争给挂了。
“急死你。”
“你!”
享用了免费的午餐,但是感觉整个人都开始升温,左腹绞痛,呼吸困难,对又回访的孟蔺程兄弟一顿感谢,然后昏的连没挂断的电话一起砸在大理石地砖上。
“喂?您没事吧?”
“说话啊妹?闵小姐?我靠?”
“你别急!我给、我给孟蔺程打电话!”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急,反正不是闵洄争,她的意识已经飘到天上,做了无数个梦了,晕的彻彻底底。
“10011,我是不是要死了。”
后面发生了闵洄争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自己在医院醒来的,手上扎着留置针,药液一滴一滴进入她的静脉里。
周围很吵杂,大家攀谈甚欢,只有她一个人满脸惨白,力气都使不出来一点。
孟蔺程和一个男人一起走到闵洄争的床边,闵洄争认出来,这是她爸。“醒了?难受就再睡会,刚做的手术,会烧几天。”
手术,“什么手术?”
观察到闵洄争好点了的样子,闵祥林舍得说两句重话,“叫你吃药,叫你吃药,你就非不吃。一个阑尾炎整的,晕家里了你可真行,难受也不说,你就忍着吧你。”
“我以为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呢。”
阑尾炎说起来是个小病,但是疼的很,到了闵洄争这种拖了一大段时间药不吃病不治的,成了穿孔化脓的,就不得不做微创把阑尾割了。
闵祥林在病床边守了闵洄争两天,推了两天的工作,第三天看闵洄争已经好了大半,买了最早一班机票出差去了。
说是怕肠子粘连,让闵洄争术后多起来走走,别人割完阑尾,三四天就出院了,闵洄争起来走个路还晃晃悠悠的,哪里都痛,躺着不疼,闵洄争就躺着。医生来叫,闵洄争敷衍两句就把医生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