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李莲花很快有了发现,他在蒙尘已久的矮几上摸了一把,厚厚灰尘的掩盖下是刺鼻难闻的腥锈气。
血迹?似乎并不特别陈旧。
房梁和梁柱上也印着斑驳血迹,笛飞声仔细观察血迹走向,这些血迹是飞溅而上,推测出死者应是被徒手撕碎。
两行蜿蜒行走的血迹吸引到方多病的注意,火折子向前照去,木梯上亦是血迹涟涟。
他和李莲花互相一视,连带何笛瞬间心领神会,四人顺着并不宽敞的木梯慢慢鱼贯而上。
上得二楼,即使残破不堪,也能窥出这里曾经应是供人歇息的客房。
随意走进一间,但见房梁上一条白绫垂下,下面是翻倒的木凳子。
方多病(多愁公子)“奇怪,这里有人上吊,为何白绫和木凳却没人管,这里没人收拾吗?”
方多病奇怪道。
无意瞥到桌上残缺的纸张,李莲花拿起轻轻抖落几下,火折子凑近照见上面几行簪花小楷。
——夜,鬼出于四房,妾不能寐,惊悚恐厉,仅君为盼。
李莲花“这是一封女子的遗书,夫君未归,她被吓得上吊自尽。”
李莲花娓娓道。
方多病(多愁公子)“她说有鬼自窗入,这里到处挂满驱鬼的竹牌,莫非这里真的闹鬼?”
方多病浑身凉了一下。
何年年紧紧抓着笛飞声,一刻都不敢放松。
李莲花“奇怪,外面明明有风声,可风却吹不进来。”
李莲花很是疑惑。
方多病(多愁公子)“莫不是鬼给你挡住了风?”
方多病在一旁打趣,他知道李莲花惧鬼。
李莲花瞪他一眼,又自顾自捏着火折子踏出屋子,朝着外面探去。
四周阴暗惊悚,似乎真的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四人又齐齐下到大堂,方才几人被地上血迹吸引去到二楼,现下回头来看,这大堂其实挺宽敞的。
至少前面还有一大截未曾踏足。
两支火折子先行,四人在后。
都不约而同望见前面地上散落的好些尸块,大都五肢分离,拼凑起来足足有六具尸体。
经过一番观察,这些人才死不久,也就是几个月之前。
横梁上印着几个干涸猩红的五指印,看着分外骇人。
从四周打斗痕迹来看,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之辈,但怎么看都像是遭遇到猛兽袭击,不敌而亡。
李莲花“方多病,你见多识广,可知哪个门派有驭兽之术?”
李莲花问。
方多病(多愁公子)“未曾听闻。”
笛飞声“这里到处贴满符纸挂满竹牌,应该确实是为了防鬼。”
笛飞声盯着李莲花。
李莲花“你看着我干嘛?”
李莲花白他一眼,这些人有事没事就爱拿鬼吓他,
李莲花“这里阴森吓人,我们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何年年(楚洛洛)“等等,这里只有我们三人,地上为何还有一双脚印?”
何年年哆哆嗦嗦地指着地面,一双细长脚印突兀地出现在地上。
何年年(楚洛洛)“你们看!上面!”
她猛地向梁上指去。
其余三人迅速抬头,一只惨白利爪极速从天而降,直取李莲花命门。
李莲花旋身躲过,火折子倏忽一照,入目一张粉面惨白的脸,一双瞳仁浑浊无光,身披粗衣,速度和力量堪比猛兽。
那东西还不死心,挥舞着利爪还欲攻击。
下一瞬间,被笛飞声的悲风白杨震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