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装的皮卡车上,一大早上刚刚被下逐出令的男人戴着两副银镯子坐在后排正中间,左边是身上不知道挂了多少刀具枪械的宋亚轩,前面驾驶位上坐着的则是外套口袋永远鼓鼓囊囊的丁程鑫。
自己坐在那男人的位置上,看着丁程鑫熟练地驾驶着车辆从一个山包后面绕出来路过“保安亭”,穿过一片长着杂草的荒漠,往国道上驶去。
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一群人围着拥着聚在一起,有的在拥抱告别,有的却在苦苦哀求,此时剩下的只是一具具病变的尸体。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似青年的感染者,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占满了灰尘和沙土,手上留着血;行动上三步一踉跄,上半身已经完全直不起来了。虽然黎姝然不懂什么刑侦或者医学,但看着附近完整的尸体上残留的深红色血痕,也能猜到这群人大概三四天前倒在了地上。
龙套你们几个费劲吧啦的送我出来,就不怕自己感染了吗?
没人理他。
不过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国道旁边有几两报废的吉普车以一种让人难以想象的方式翻在路边,驾驶位上没有尸体,甚至车身上有着一道道骇人的抓痕。
龙套装什么清高……
龙套到时候还不是咱四个一块儿感染?
这家伙好聒噪,心也是真大。
真的无法想象他当时是喝了多少瓶才敢在射击馆对总指挥出言不逊的。
不过还是没人理他。
车从国道上拐到一个收费站,然后顺利上了高速。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向上京州驶去。
龙套话说前天就是你俩吧?
男人左右扭头看了看宋亚轩和自己。
龙套我的耳朵是你俩谁打的?
宋亚轩戴着露指手套的手撑着脸倚在车门上,垂下眼帘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黎姝然则把目光放在了他耳朵外廓的创口贴上。
龙套不是你……
龙套那就是你咯……
没有转头,而是把头往黎姝然这边倾了倾。
真的很烦。
真的很恶心。
黎姝然二话不说侧坐起身,手掌微弯,手背呈现钝角。按照格斗教程教的,抬手,后引,发力——胳膊带动手臂——一巴掌落在男人脸上。
黎姝然闭嘴!
“啪——”
她冷声呵斥道。
另一旁的宋亚轩冲自己赞赏地点了点头。
男人的脸被破扭到一侧,黎姝然还不忘继续补充道:
黎姝然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就算是监控录到,想要找到比小拇指甲盖还小的练习弹,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龙套哎你……
男人本想说“死也让我死个明白”这类话,但被黎姝然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另一旁的宋亚轩抬脚,狠狠地碾在那人的脚上,无情警告道:
宋亚轩闭嘴。
然后转头对黎姝然鼓励道:
宋亚轩总指挥不在,想扇就扇。
丁程鑫那头你这么带人的?
他边笑边道。
宋亚轩反正今天老大不在,问的话你就说他开黄腔或者骚扰你就行。
龙套你们这是造谣!
男人有些愤恨地痛斥。
宋亚轩那你不也到处造别人的黄谣吗?
黎姝然偷拍就算了还造谣?!
基地怎么会招进来这么下贱的人呢……
黎姝然边思索啊边又落下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