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脸色微沉,他心头萦绕的那种不安感在一秒又一秒的加深加重,有些时候他自己都快分不清这种不安究竟是因为这个未知的游戏世界,还是什么莫名的情绪。
胸口猛然一紧,手掌贴在胸口处,疼痛的袭来太快以至于他的身体在踏出警察院子的一瞬间差点摔下楼梯。
好在他的手附在了拐角的栏杆上,半撑着自己的身体靠在上面。
不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放大,耳膜处一阵发鸣,他感觉到自己所能感知到所有声音都像是蒙在了一层鼓里,他听不清楚别人的声音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宋亚轩还在和余确复盘几次爆炸的事情,一时间没有注意到马嘉祺这边的不对劲。
加上他背对着这两人,看背影也仅是弯了弯腰。
马嘉祺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只能贴着栏杆一步步缓慢下楼梯,每下一次他的呼吸声就加重了几分。
“我那么喜欢你们!”
“凭什么?凭什么!”
“我有错,退一万步来讲,你们就没有错吗?”
“哪怕是一点点,你们就没有错吗?”
“你们真的没有忘记最初的初心吗?”
蒙在耳朵里的声音和脑海中恍惚的画面接连出现,他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了。
疼痛恍惚撕扯着他的身体和大脑,无助地本能地他只想将自己抱紧。
手从栏杆上脱离,他的身体在毫无防护的楼梯口一脚踏空。
没了任何支撑的身体就这样轻飘飘的犹如风中凌乱的落叶落了下去。
警察院子里突然吹来一阵风,风吹落了院子里那棵蓝楹花的花叶,蓝紫色的花叶顺着他倒下的身体一齐落下。
宴肆“马嘉祺!”
眼睛在闭上的一刻又猛然睁开,落入眼睑下的一片阴影带来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马嘉祺从未觉得一个人的声音可以这么特别,特别到他听清的那一秒控制不住眼角落下的一滴清泪。
宴肆“马嘉祺……”
这是她唤自己的第二声名字,第一声是担心急切,那这一声呐,他看不清她了。
宋亚轩“马哥!”
宋亚轩和余确也从沈悦那一声中缓过来,看见马哥倒下的身影连忙跑了过来。
但马嘉祺却是充耳不闻,他的视线牢牢地落在沈悦的脸上,目光悠远又绵长,在无声的渴求中沈悦终于与他对视。
他凝望着她,以一种莫名的固执坚持。
我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阻断这种令人心颤的悸动,可手腕却被一双细长的大手覆盖,他的左手腕骨上有一颗不太明显的小痣正好贴在了她右手腕骨上明显的那颗。
对视的眸光一颤,下意识想逃避,却被他突然地掐住脸强硬地微微抬起。
马嘉祺“别逃避,看我。”
马嘉祺“沈悦,你看看我。”
宴肆!
“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吧。”
“求求你了,看看我吧。”
“哪怕一眼呢。”
的话与脑海里响起的遥远记忆碰撞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马嘉祺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但这双如今直勾勾盯着自己深邃而又侵略性极强的目光,让她越发觉得……贪婪。
贪念和贪婪,谁又分得清楚究竟是何种情绪作祟呐。
无声地勾起一抹清浅地笑意,嘴角微不可闻的弧度让马嘉祺有些恍惚。
宴肆“马嘉祺,我在看你。”
宴肆“我一直在看你。”
我在看你,我一直在看你,我的目之所及一直都有你。
马嘉祺盯着她许久才感觉到原本胸口的那种疼痛和撕扯着他的感觉消散了不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像每次一靠近她,他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静下来。
手腕骨相贴的位置,温度也好似在上升。
烫的他有些灼热,可热度又让他无法轻易放开。
马嘉祺“沈老师。”
他轻轻呢喃着出声,眼神中流露出一分淡淡的渴求和忧伤。
马嘉祺“沈悦。”
他又认真地叫了一边她的名字,说不上来的温柔和执拗。
马嘉祺“我们以前见过吗?”
风吹起的蓝楹花花瓣散在两人的身上,伴随着他一句轻声的询问,如果不是马嘉祺的神情认真而又缱绻。
她差点要以为,要以为马嘉祺是不是在故意与她贴近。
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拉近一种早该如此的亲昵。
他们好像真的,早就该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