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透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在我的脸上形成一条长长的水线,与外面轰鸣的雷声一样惊动到马嘉祺的五脏六腑都仿佛在躁动。
滴————————
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垂着的手腕骨上,很凉,很冰。
马嘉祺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他的目光落在那张脸上。
看到女孩眼里雾蒙蒙的水汽,脸颊边泛着微红,唇瓣轻轻合着露出一截鲜嫩水润的小舌,清纯中带着惹人怜爱的欲色。
他靠着你的手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呼吸也变得灼热起来。
马嘉祺她,又哭了?
面容的惊惧在此刻竟然很快地平静下来,起初他以为是女孩的泪落在了他的手腕骨上,可是击鼓似的心跳声他听的很清楚。
右手抚上脸颊,在触碰到那滴还有这余温的液体时整个人浑身一僵。
是他哭了……他自己哭了?
我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马嘉祺,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泪痕还挂在脸上,胡乱地摸了一把可换来的是更加失控的泪水。
上前慌乱地扶起他,马嘉祺借着我的力道起来,视线死死地落在她的身上,又带着几分恍惚。
两人的气氛怪异到了极点。
在这个时候门再次被大大敞开,站在门口的人长大的嘴茫然地顿在那里,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
大概是马嘉祺现在浑身无力的原因,加上胸口的钝痛还未消散,可以说他的大半个身子都是靠在了人家女孩的身上。
一米八的大个子缩在人家一米六出头的小姑娘怀里,诡异的和谐。
宋亚轩甚至从两人契合的氛围里看出了几分般配和暧昧?
宋亚轩(猛地摇头)
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宋亚轩“你在想什么呢,宋亚轩!”
想到什么,连忙关上门。
然后迎上去,想接过马嘉祺,但这就无法避免碰到女孩的身子和手,在触碰到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
鼻尖萦绕着一股清甜的冷香,少年白皙的脸蛋一红,耳尖也泛起了血色。
手指一缩。
宋亚轩碰都碰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下了某种决心似的,他把自家马哥从人身上扶了过去。
扶?好吧准确说是拽,一把拽过去那种,差点给马嘉祺拽个大跟头那种。
马嘉祺拳头都握紧了。
马嘉祺我忍!
马嘉祺“亚轩啊,轻点。”
宋亚轩看了眼怀里略显虚弱的马嘉祺,有些惊奇地眨了眨眼睛。
宋亚轩“马哥不是吧?你这么虚了?”
宴肆(一脸震惊)
宴肆这是我能听的吗?
马嘉祺表示,好吧,这还是不忍了,根本忍不了一点。
用恢复的那点力气猛地垂向他的胸口,给了宋亚轩结结实实的一圈。
宋亚轩“嗷!马哥,你这不是挺有力的吗?”
马嘉祺感觉他们的对话怎么这么奇怪呢?味儿越来越不对劲了……
马嘉祺“行了,少贫,把我扶过去。”
宋亚轩虽然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但是马哥都发话了,他自然只有乖乖听话把人扶进去。
我跟在两人后面,确认了已经关上的门,才放心地走了上去。
马嘉祺无助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缓缓走进来的人,尽管身旁有宋亚轩,但他还是觉得无端的心累,太痛了。
原本以为这一次醒来爆炸的疼痛感减轻了,结果没想到只是延迟。
他不明白原因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原因的背后他必须搞清楚,如果循环真的有后遗症,他怕他和宋亚轩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先死在某一次循环之前。
憋着泛酸的眼眶,掩盖住那一丝抽泣的腔调,深深撕扯着他强装平静面具下那种难言的不忍。
宋亚轩“马哥……你怎么回事啊?”
宋亚轩“额……这位姐姐,请问你是?”
听见宋亚轩问起了自己,连忙鞠了一个躬,上前解释。
两人被她这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吓了一跳,猛地睁大了眼睛,宋亚轩还不自觉地缩了缩脚。
宴肆“两位老师好,我是来找马老师对舞台细节的。”
马嘉祺扫了一眼你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偏偏是反着的,他看不见名字。
马嘉祺“不用这么客气,不知道老师怎么称呼?”
他已经缓过来了不少,黑曜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原本就是团里面唯一一个双眼皮,眼下看着更是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分严肃和厉色。
或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我却看出了他的转变。
马老师好像在试探自己什么,又或者他好像在怀疑自己?
马嘉祺“嗯?”
马嘉祺静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复,压低嗓音轻轻嗯了一声,尾音带着上挑的诱惑,就像一把勾人的钩子。
但眼眸中又夹杂着一丝兴味和淡淡的波澜,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感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
我的心尖一颤,在听到那声尾音时耳尖有些发烫。
痒得厉害。
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神,马嘉祺的眼神太勾人了,逼人又勾人,双手交握的指尖紧了紧,指甲前端泛起了白。
宴肆“沈悦,我叫沈悦。”
宋亚轩从两人见那种从门口到现在还持续的氛围里读出了一丝波澜,他要是再看不出什么就真的是瞎了。
漂亮的眉眼轻挑,也带了几分好奇的兴味。
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些,那么只能说明眼前这个女孩子有问题。
马嘉祺“沈悦……悦。”
他故意呢喃着她的名字,还拉长了尾音,最后念出的一个悦字像似故意的亲昵又像似某种喃喃自语。
马嘉祺“悦,是哪个悦?”
垂下的那双眸子重新抬起来,直勾勾落在她的脸上。
好像在说,你得回答我,你不能躲开我的视线回答我……
强势中带着压迫感朝她席卷而来。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这么威胁我。
宴肆“心悦,心悦君兮君不知的悦。”
不再躲避,直面对上他赤裸裸的视线,无形中带了些对峙的意味。
两人的气场都有些变了,但也只是一瞬间,一瞬间以后我又垂下头,收敛了自己上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