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衣没说话,只是咬着唇瓣的力道更重了些,那单薄红润的唇瓣好似要被她自己咬住血色来。
一开始没往这边想就觉得无比焦心,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后萧若风陷入了另一种焦心。
谢拂衣如今的情况显然不太妙,找太医是上上之选,但想到她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入了一趟宫,不是傻子的萧若风很快就意识到宫中有人希望她能中招。
更甚至……这件事是不是他那父皇安排?
只要脑海中闪过这样的想法,萧若风顿时觉得压力甚大,但好在他不是全无经营自己的势力,这个时候还能想起去找自己手下人。
飞速冲出门的青年很快回来,继续守在谢拂衣的床前,见她痛苦模样,只觉心如刀绞。
金尊玉贵的九皇子殿下无比自然地打了盆水来,又妥帖至极地沾湿了帕子,一点点擦拭干净谢拂衣脸上和脖颈上的汗珠。
在这个过程中,他眼神闪烁,脸色一点点变红,最后只能避开眼神,偏着头看向一旁的空气,手上则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郎中被拎进来的时候,萧若风拿帕子的手还停留在谢拂衣的手上,试图把那些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汗珠全都抹去。
“参见殿下。”老郎中还在行礼,立即被萧若风拉过来,“看看安国公主如何了,给吃点什么药才能好。”
郎中把了半天的脉,在萧若风越来越冷的眼神下哆哆嗦嗦:“殿下这是……这……”见他吞吞吐吐,萧若风打断:“如何治?无论需要什么药,都可任意支取。”
“这……”老郎中犹豫了一会儿,旋即做出个忐忑的表情,在萧若风也略微变得凝滞的眼神下凑近了低声说:
“这药甚是霸道,怕是非得男女阴阳调和方能解除药性。”
……
郎中被打发走后,萧若风沉思半晌,许久还愣在原地。
他是喜欢谢拂衣,但绝不希望是如此得到她。
他要的也从来不是这个人的身,而是心。
若是趁人之危,此生只怕是再无希望与她真真正正在一起。
但真的放任不管吗?只怕她也会非常难受,乃至于损伤身体。
可……难道让他帮她找一个男人进来吗?那样的事情,萧若风不想做,也不觉得谢拂衣会喜欢。
面上的神色越发难看,青年深吸一口气,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凑近。
“郎中刚才的话,姑姑听到了吧?”
谢拂衣虚弱地睁开眼,那眼神虽迷离,但萧若风就是觉得她还是维持着基本的清醒。
“若风这里有两个选择,姑姑是选我为你解除药性,还是选择……别的男人?”
最后四个字如同尖刺,说出口的一瞬间都感觉到格外痛苦。
但他还得继续说:“若姑姑有喜欢的男子,无论是谁,若风都愿意为姑姑寻来。”
如果谢拂衣有喜欢的男子,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有恢复功力。
她闭了闭眼睛,在恍惚中瞧见青年失落湿润的眼睛,不由伸出手。
那只手在一瞬间被青年滚烫的掌心握住。
谢拂衣越发无力,指尖勉强使出一点力道勾了勾。
萧若风霎时抬眼看去,瞧见那艳红的唇张开一点,唇瓣开合,隐约在说什么。
凑近了细细去听,才知道是一句话——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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