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水也很无奈，不知道这艰难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没有精气的她，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生怕什么时候就虚弱到极致，露出鱼尾来。
到时候别人只怕是要对她这个“妖怪”斩草除根了。
想到那个下场，恨水先打了个寒战，抬起眼眸，抿着唇说：“没有，就是刚来，有些不习惯。”
见司空长风还是一脸的不信，她只好眼神真挚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真的，我很喜欢雪月城的大家，只是有些不习惯。”
那日李寒衣和司空长风曾与她细致地说过梦中的事情，也是他们认为的——
属于鬼方恨水的过去。
恨水的身体已经略微不适，萧瑟今日许是有事，久久不来，眼前只有这个名叫司空长风的人。
恨水已经知晓人类世界里亲吻和其他更亲密的接触不是随便就可以做的，眼前这人是有妻子和女儿的，所以绝不可以对他动手。
但她确实很难受，额角起了一层微弱的汗珠，熟悉的虚弱感蔓延全身。
恨水蓦然转身，以一种几乎称得上无礼的速度回到房中，砰的一下关上门。
紧接着门里传来低弱急促的女音：“司空城主，我今日有些累了，先休息了。”
“哎……好，我明日再来看你。”恨水转身够快所以即便是半个神医的司空长风也仍没有看出什么。
况且他今日还要回去给萧瑟看诊，那药浴不能离人太久，不然泡在里面的人很可能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吸收过量的药，最后导致不好的结果。
听到司空长风离开的动静，关闭的房门立即打开，恨水鬼鬼祟祟溜出院子，走到外面的街道上。
她的本意是要找雷无桀的，但苦于没有武功，身体又虚弱，只能想想找雷无桀这事儿，最后迟钝地想转身回去找萧瑟。
就算会暴露她和萧瑟之间的关系也不要紧了，命最重要。
最后她已有些意识涣散，想到自己会不会在这地方就露出鱼尾，到时候可就精彩了……
也是巧合，脑袋里刚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虚弱的少女就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恨水姑娘？恨水姑娘？”是唐莲的声音。
恨水有些困难地睁开眼，却只看得清一个模糊的轮廓，只能维持着这个狼狈的姿势说：“带我找……雷无桀。”
萧瑟这个时候在治疗，就算去了也没办法，除非她像她刚才想的那样不管不顾。
现在唯一能让她有安全感一点的就是雷无桀了。
至少不用担心他发现她的鲛人身份后就要杀了她。
这人赤诚温暖，多少也是会念几分情意的。
少女半张脸靠在青年胸膛上，挑染似的一缕白发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与那衣襟微开的肌肤纠缠亲昵，唐莲呼吸微重，克制着把人往里扶，却在她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落入掌心时生出心惊的感觉。
“恨水姑娘，你身上怎么如此冰冷？”温度高还能说是发烧了，温度低呢？
一定不正常。
他越发急切，要带着很水回去找二师尊，但恨水不大配合。
两个人走的这条路不算热闹，经过的人很少。
恨水在经过某个转角时，冰凉的手伸出，握住了他的手。
“唐莲师兄……”她一直都是跟着雷无桀他们叫的，往常也是这个称呼，但这一声却有些不同寻常。
像是带着小钩子般，轻轻地挠着人的心。
他虽然奇怪，但还没有觉得不对，只是问：“怎么了？”
“唔……”蓦然踮起脚尖的少女吻在他的唇上，像是做梦一般，还能看到了她眼睫上挂着的一点细碎冰晶。
唐莲双眸大睁，明明是武功高强的人，却半晌奈何不得这个柔弱、甚至是虚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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