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眉头一皱，实现如炬地盯着两个女人牵着的手上。
虽然李寒衣是女子，但他仍见不得这般的亲昵举止。
尤其是，刚才那个“师姐”的称呼。
恨水以前是李寒衣的师姐？那为何江湖上没有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一切谜团萦绕在心中，构成一个巨大的疑影，盘旋在心底深处，一刻不停地昭示着存在感觉。
雷无桀终于从登天阁的顶层下来，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咧开的嘴角显得很开朗。
“雪月剑仙！司空城主！”
他特有礼貌地对两位长辈打了招呼，这才抑制不住兴奋似的，对着恨水和萧瑟的方向，扯出一个大大的笑。
“恨水，萧瑟，你们来了啊。”
恨水眉眼弯弯，“恭喜你啊。”
当初来雪月城的路上，雷无桀不知道说了多久关于他来到月雪月城之后的要做的事，被司空长风带回来的一路上，也是不断地表达着自己的倾慕之情。
所以，能问剑雪月剑仙，想必他是很高兴的？
李寒衣将恨水和在场两个少年人的互动看在眼底，狐疑中又带着了然。
虽然看上去性格变了，气质变了，就连武功也没有了，但师姐还是那个师姐，连风流债都没少招惹。
四下里人很多，李寒衣和司空长风对视一眼，迅速达成一致。
速走速走！
一刻钟后，几个人围在石桌前，萧瑟和雷无桀一个远远地靠着柱子站着，一个则战战兢兢地坐在石凳子上。
后者神情茫然又带着点震惊。
什么是师姐不师姐的，恨水什么时候成了雪月剑仙和司空城主的师姐？
恨水看起来也完全不像啊……
无论是容貌，还是武力。
但司空长风已经和李寒衣认定了，根本不管他一伙不一伙。
刚才看到的那个印记，非亲近之人不知，如果恨水不是梦中人，为何会连这样的细小印记也一模一样？
名字一样也就罢了，荣还可能是失忆造成的乌龙，但一个人的身体骗不了人。
两个人一致认为，恨水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不记得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萧瑟毫不意外，鲛人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身上发生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他只是有些……忧虑。
如果恨水的身份可以被雪月剑仙和司空城主认定，那自然也可以被别的人认定，毕竟做过那个梦的不止他们两个人。
作为小辈，他甚至不知道那些梦境的具体细节，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启城中，萧若瑾坐在龙椅上，原本对下面的萧羽略有些视若无睹。
但在萧羽那句话出口后男人就立即有了变化。
他站起身，双目隐约泛红，望向外面的天。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那是他的梦而已，单纯的梦。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那个梦中人，画中人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北离，他怎么能不激动。
冷却良久，情绪才开始平缓，他重新坐回来那张华丽冰冷的龙椅上，沉声问：“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又在哪里？”
一直低着头的萧羽抬起头，露出那双野心昭然的眸子：“父皇，那姑娘名叫鬼方恨水，如今在……雪月城。”
这个名字一出来，萧若瑾心底生出一阵果然如此的感触。
他挥了挥衣袖，对萧羽的脸色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淡：“此事若确凿无疑，记你大功一件。”
“儿臣多谢父皇。”
萧羽俯身行礼，唇角勾起，眸中闪烁着阴森黏腻的微光。
“你退下吧。”
“是。”
人刚走，萧若瑾就对身旁的小太监说：“去请白王入宫。”
老六也在天启城，此番崇儿去一趟雪月城，定能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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