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无心任由她咬，感觉到恨水的牙齿带着点怒气地在他指尖发狠，分明是很重的力道，可落在他身上，也不是很难以忍受。
更为吸引他注意的其实是另一件事情——
少女唇舌温热，艳红的舌在她张口咬人的一瞬间泄出一线。
那样的猩红夺目，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无心呼吸微急，压着嗓音道：“松口。”
恨水不松，她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可恶到了极致，刚才撞得她鼻尖发痛，还说是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过分！
鲛人是带着在海底捕杀猎物的狠劲下口的，辗转地磨来磨去，恨不得把这指尖当成无心本人咬死才好。
但——
她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人类。
还是鲛人化成的假人类，所以就连这样的举动也显得没有那么有效，反而有些软绵绵的，无心非但没觉得痛，还生出了另一种怪异的冲动。
软乎乎的唇舌包裹着他的指尖，有些过分暧昧。
恨水努力了半天，本以为抬头面对的是这个人类畏惧的样子，谁知道一抬眼，对上一双幽深可怖的眸子。
浅金色的、看起来格外危险的眸子。
嗯……有些吓人，走远点看看，恨水这么想着，脚下也跟着挪动。
“恨水姑娘，你刚才可是轻薄了小僧许久。”
顶着妖冶纹路的青年低垂着眼眸，深吸一口气，再看看刚才咬自己的那张艳红唇瓣。
“咬个人，还给你自己累到了？”
说起这个恨水就生气，她也不想，但是也不知道之前晕倒了多久，或者是因为只倚靠亲吻得到的精气维持不了多久，所以她刚才就觉得身体虚弱，绵软得连明面上的愤怒都维持不住。
无心原本还有些好笑，仔细一看恨水好似面色都开始苍白难看起来，一颗心顿时提起。
“你怎么了？”
少女的情况明显不对，他本以为是刚才生气的缘故，但仔细一看就知道不是这样。
恨水张了张唇，呼吸急促，眼睛微微发红。
上一次遇到雷无桀之前，她发现自己忽然出现在了大陆上，也经历过这么一段时间。
倒在冰河旁边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地方了。
没想到还有醒来的时候。
现在，之前的那种难受和痛苦再度袭来，恨水皱着眉，在无心担忧的眼神中狠狠握住了他的手。
“恨水姑娘？”
无心诧异于她这样的异常举动，刚才还唯恐避之不及，现在却忽然反常起来。
恨水的眼一滴一滴地流着泪，鲛人的痛苦全被宣泄于眼泪当中。
无心下意识拭去她的泪，手搭上了她的脉搏，却只摸到了恨水异常虚弱的身体情况。
“你……”恨水这会儿已经虚弱到一定程度，不记得自己刚才如何讨厌眼前人，睁着模糊的眼，揪住了无心的僧袍。
“我可以为姑娘做点什么？”无心当然看得出她有所求，可大概是过于虚弱，以至于没办法说出口。
恨水顺应本心，红唇张合，“亲我。”
无心的耳朵一下子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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