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酿酒师刚被百里东君的挑衅激起了火气，这会儿自然对他的同伴也没好气，冷笑着说：
"自然是。"
“那就好。”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白衣少女晃动了一下身子，手上已经出现了那壶被上好的玉壶装起来的秋露白。
“你！”
满座皆惊。
刚才他们……都没看清。
是酒壶自己到了她手里？这是什么邪门儿手段？
在场倒是有人看清了，说道：“这姑娘刚才不是没动，是速度太快，大家没看清她和就已经拿到东西了。”
就是她旁边的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也满脸诧异，他俩对视一眼。
知道恨水厉害，却不知道恨水的身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恨水没有别的意思，纯挑衅。
她轻佻地握着掌心的酒壶，笑容款款，“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拿到了。”狗皇帝，还想要这秋露白拿去祭祀，不如给她喝了。
司空长风幽幽问：“我的枪呢？”
恨水：“……”她沉默一瞬，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完全忘记了司空长风，更别说他的枪了。
“让百里东君给你拿回来，刚才他不都说了，包在他身上。”
司空长风的心哇凉哇凉的，这才刚重逢，恨水就如此敷衍。
怎么有种接下来这种日子不会少的感觉？
百里东君微妙地同情了好兄弟一下，心有戚戚道：“恨水说的没错，包在我身上。”
大概是他们这个组合太狂妄了，对面的人看他们不顺眼，那酿酒师身后的几个人似乎想对百里东君三人出手。
鬼方恨水往前一步，挡在没有武器的司空长风和还在高兴的百里东君面前。
“说起来，我刚才拿到了秋露白，这杆枪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们？”
之前不说是因为百里东君看起来兴致勃勃，何况司空长风也不急着要兵器。
但假如这些人要动手，那就要问过她手中清寒了。
那酿酒师虽然很忌惮鬼方恨水刚才显露出的身法，但他毕竟看上了司空长风的枪，何况刚才还被百里东君这个毛头小子挑衅，自然不愿意交还。
“拿到秋露白后东西还给你们，那是和你旁边这个少年定下的，不是和你这个小姑娘。”
“你的意思是，你要说话不算数？”恨水可不管他的文字游戏，也没有打算愣是要现在拿到枪，可谁让对面的人先蠢蠢欲动？
酿酒师被恨水这话逼得有些挂不住面子，看了一眼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沉声道：“退下。”
“原来先生也不是不知。”鬼方恨水对这种把戏嗤之以鼻，要欺负他们，这些人未免生得早了些。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都露出唏嘘的眼神。
咦惹～
“还以为天启城中都是豪杰英雄呢。”
“可不是，亏得我星夜兼程，就是为了早日来到天启，见证这里的人杰地灵。”
对面酿酒师：“……”
明涵是吧？
黑着脸的酿酒师半强迫地送走了这几个不稳定因素，恨水想到今日出来还有事的，也就没有和他计较。
三个人出了一顿饭，又喝了一顿酒，好生叙了一场旧，酣畅淋漓地聊了许久，直到夜色笼罩天启，昏黄灯光混着倾洒进来的皎白月光温柔无比。
鬼方恨水站起身，“你们继续，喝完了直接回学堂就好，我要去一趟叶鼎之那里。”
百里东君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司空长风虽然有些醉意，但从恨水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也觉得不对，情敌的味道。
所以……最后原本计划的一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鬼方恨水有点遗憾，看来稍后不能调戏美少年了。
……
皇宫大内，今日在碉楼小筑发生的事一一被呈报上去，太安帝的脸色已经不能光用难看形容。
“百里东君，鬼方恨水！”
“她是问过那是朕登基那年放上去的秋露白才动的手？”太安帝原本不知道鬼方恨水这个名字，但前些日子萧若瑾来他这里求娶李长生的关门弟子，说是要请一道赐婚的圣旨。
他欣然应允，但……只给侧妃的位置。
一则萧若瑾已有正妃，二则……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那点体面，他甚至想让李长生的那个弟子做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什么的。
于臣属而言，折辱，也是君恩。
下面呈报的人微微躬身，声音尖锐：“正是啊陛下，如果不是为了故意和您作对，为何会在明知道那是陛下打算的用的东西后还是动手？”
太安帝原本就为这事儿生气，在大监这样说之后，肉眼可见的更生气了。
“可恶至极！”
“还有那百里东君！百里洛陈是怎么教的孩子！是不是……”他暴怒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多了畏惧和几分恐惧，大监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想必，是镇西侯爷的言传身教，才叫这位百里公子如此放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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