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进门的萧若风也是运气好，一来就听到了这一句格外暧昧的话。
分明还对他说过，如果是你就好了的少女，转头就能对着另一个人毫不吝惜地吐出溢美之词。
他甚至怀疑那日恨水说如果是他就好了，是不是单纯看上了他这张脸。
“若风师兄，你怎么来了？”百里东君隐约察觉气氛不太对，试图打断恨水和他之间的交流。
萧若风转眸子看向小师弟，两个人一对视，都觉得这位师兄/师弟有些说不出的碍眼。
“小师弟，我有些关于景玉王府的事，要单独与小师妹说。”终究是师兄，更年长些，做事也更利落，萧若风领先一步，百里东君虽然不甘心，但既然是只能和恨水商量的事，他在这里也不是很妥当。
况且他虽然觉得萧若风也对恨水有别的心思，但说不定只是他自己的臆测呢？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走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免得后来人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师兄有何话？”恨水收起撑着下巴的手，笑容淡了几分，这表情变自动被萧若风转化为对他赶走百里东君的不满。
他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低声道：“我去问过哥哥了，是他主动求的赐婚圣旨。”
父皇是为了打压李先生才答应赐婚，而他哥……萧若瑾，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猜到了。”恨水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事儿是皇帝和萧若瑾能做出来的。
尤其是那个打脸李长生就要把她赐婚给萧若瑾当侧妃，简直让人连生气都生气不起来，只觉得那皇帝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我会全力协助恨水离开天启城。”萧若风说。
“唉。”恨水叹息一声，那嗓音低弱，含着几分说不出的惆怅失意，“此一别，只怕今生今世再见不到若风师兄。”
只要皇帝在位一天，或是将来萧若瑾上位，恨水就永无宁日。
萧若风是多聪明的人，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关窍。
“恨水……我……”
他想说自己能保护她，但哥哥的脸浮现在眼前。
如果将来哥哥真的夺位成功，按照他执拗的性子，别说回到天启城了，就算恨水一辈子留在浮玉山，很可能都逃不过来自北离皇室的追缉。
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这是皇室的通病，萧若风这方面虽然看起来不是很明显，但也只是看起来。
至少现在，他很清楚恨水在引导着什么，却仍甘之如饴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恨水仍注视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专注非常。
她的神情不算很哀愁，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但萧若风就是从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忧郁。
“若风师兄，……如果你一辈子都只打算守在学堂，待萧若瑾掌权，我将来就再不会回天启城了。”
一直坐着的少女起身，朝萧若风走来，步履缓慢，最后停在他的椅子前。
“原本我还想，要一直一直留在学堂呢。”
“因为这里，有我很在乎的人。”
说的是留在学堂，眼神却温柔缱绻地绕着萧若风。
他是个皇子，见过无数谄媚巴结，献媚讨好的人，但没有一个人似恨水这般漫不经心。
可就是这样的漫不经心，才最抓人心，萧若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浑身似过了电般躁动起来，抬眸看恨水时这种异样的感觉就更明显。
隔着一点距离，少女伸出手来，柔若无骨的葱白指尖轻轻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师兄你说，那个我在乎的人，是否也同样在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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