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的态度仍然成迷，但显然，他并不想彻底和恨水闹掰。
无论是因为什么，对于恨水来说都不重要。
反正她要弄萧若瑾，其实也不需要别人帮忙。
她松开手转身要走，萧若风叫住她：“恨水……”
“怎么了？”少女回身，又是原本那有些不正经的样子，好似方才眉眼间的戾气都是幻觉。
萧若风沉吟片刻，望着她异常红润的唇瓣，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挣扎。
“没。”
他哥哥刚做出了那种事，伤害了恨水，难不成他现在还有脸说自己喜欢恨水？还有脸对刚经历过那种事的恨水要求一份感情上的回应？
恨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不过她什么话也没问，重新靠近了，一步步走到萧若风的面前，好似被蛊惑般伸出手。
“都说风华难测这个名头是因为师兄的智谋，我却觉得，师兄的这张脸，亦可称风华无双。”
萧若风可以躲开，但他没有。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或许什么都没有，或许是等那只手落在他的脸上。
少女靠得很近，萧若风只觉得稍一低头，就能将人揽入怀中。
恨水抬起的眼微红，指尖轻柔地虚放在他的脸侧，却不真的落下来，她眼中盈满了水光，仿佛终于克制不住心底的悲悸。
“师兄，你说，为什么不是你，而是他呢？分明……”余下的话，却是全都被咽进了喉间，随着少女的手快速放下，转身离开。
萧若风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悲伤过度”的恨水甩开，没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手上似乎有些异常，他怔然去看，发现手背上躺着一滴透明的水珠。
是……恨水的眼泪？
她哭了。
手背上的那一滴泪仿佛不再是冰冷的液体，反而变得无比灼人，给人以滚烫的感觉。
让他的心也跟着煎熬起来。
“哥哥，恨水……”
萧若风心中如何煎熬暂且不说，出了那间院子的恨水一擦脸上的泪，就躺到了某处草坪上。
刚才，看清萧若风眼中是什么情绪后，她忽然冒出了个有趣的念头——
如果萧若瑾没有了萧若风的支持，还多了一个实力强劲，且很受皇帝看重的竞争对手，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想着，恨水发出一声低笑，唇角微勾着闭上眼晒太阳。
“想什么呢？又夜不归宿。”百里东君的声音响起，带着扑面而来的朝气，让人心情舒畅。
鬼方恨水冲他招招手。
“怎么？”百里东君分明先挪动了脚步，可回神后意识到自己太不矜持，就庄重地轻咳了一声，说道：“这算是邀请吗？”
“算啊，怎么不算。”恨笑吟吟道，还顺便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躺下，晒太阳。”
学堂的地盘儿挺大，里面亭台楼阁暂且不说，鬼方恨水最喜欢的就是纯天然的草坪。
可以在上面随便躺。
百里东君抱着自己短暂存在了片刻的矜持躺在恨水身边，呼吸加快，心也快得不正常。
原本正是害羞的时候，他侧过头，想说点什么，“你昨天……”却被少女略微松散的衣襟掩藏下，数不尽的连绵红痕弄得失了神。
“这是什么？”
他指着鬼方恨水的衣襟，眼中有什么明亮的东西在一点点变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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