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没有……应当说从来没有主动想杀人。
即便当初的娃天外天那个无作使，还有假扮尹落霞的那个女子，也只是让她稍微有些不高兴罢了。
算来算去，萧若瑾也算是第一人了。
她的脸在寒光里显得格外冷酷，眼神如冰，唇扬着却无笑意，即便面上都是药力造成的红晕，也看不出一点弱气和春意。
如同一块坚冰，这一刻萧若瑾忽然觉得她的剑名叫清寒很是契合，或许她原本就是这样冷酷的心性，只是被各种各样的表象掩藏起来。
萧若瑾一动不动，好似呆傻。
鬼方恨水可不管他抵抗不抵抗，剑锋毫不留情。
这一下，虽因药力而有些虚弱，却也不是寻常。
萧若瑾身体里的血液要被全数冻结，连拔剑的手都格外僵硬。
但他还是拔出了剑，艰难抵抗着。
“真狠心，好歹我与恨水也是有多许多日的交情。”
在他想来，恨水也就是这会儿有力气，等药力爆发，就挥不出剑了。
鬼方恨水没说话，清寒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怒气，剑身爆发出剧烈的白光，冰寒之意更甚三分。
交情？一开始就抱着算计她这样肮脏手段的交情？
萧若瑾抵抗没一开始那么难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想必是药力发散。
恨水的动作没了一开始的杀意凛然。
身体里的药力确实如萧若瑾所说，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发散开，很有些使不上力。
不过没关系，即便是这个要死不活的身体，她还是要猫捉老鼠一样，耍死眼前这个死男人。
短短的时间，鬼方恨水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骂人。
她的剑一下一下，将萧若瑾身上的华服戳得破破烂烂，偶尔带出些不大不小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保证酸爽痛苦。
她没有直接把人杀了。
看着萧若瑾那狼狈得身上伸出血丝的样子，她眼中闪过一丝冷然的笑意，下一瞬却恼怒起来。
该死！
这药还真猛。
再待下去可能真的坏事。
虽然她不在乎贞洁不贞洁，但被狗咬就不用了吧。
她收了戏谑的姿势，横剑身前，准备直接把人捅死。
这么个凄凄惨惨，好似被哪个男人糟蹋了的萧若瑾死在天启城的大街上，想来以后伴随着他的都会是一些他梦寐以求的流言蜚语吧？
死了，也得给她受着这些脏水。
谁让他自己不做人。
萧若瑾没料到她如此豁得出去，也没料到她中了药实力还如此强劲。
早在刚才他就想走，却被清寒拦住动弹不得。
“你不能杀我！”萧若瑾察觉到她的杀意和自己绝对跑不掉，大吼一声。
“哦？我怎么不能？”鬼方恨水嗤笑一声，“我不但能杀你，还能杀你个七进七出。”
萧若瑾没想到她来真的，半点都不顾忌，瞪大了眼看她满面红云，眼中遍是冰冷杀意地朝他的胸膛刺来。
少女感冷淡的眉眼在剑光和霜雪中熠熠生辉。
那一剑之飘然俊逸，好似天外。
这种时候，萧若瑾还看得失了神，真美啊，这样沾染着冷酷杀意的恨水，实在是……太好看了。
他眼神痴迷，连抵抗都没有，执着地望着那双充斥着杀意的桃花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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