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兄长？”
恨水似乎被吓到，也仿佛是没有反应过来，总之眼神都是涣散的。
叶鼎之心知吓到她了，但酝酿了许久的陈醋已打翻，加上话已经说出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恨水，我喜欢你，这是很久之前，就想要告诉你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明明是以强势的姿态将人困在自己身边，眼神却显露出几分飘忽和忐忑来。
“怪我以前总瞻前顾后，害怕你觉得我是个喜欢男子的异类，也害怕那时候还是男子身份的你会因此与我反目。”
沉默蔓延，空气仿佛凝滞，叶鼎之一直没有听到恨水的回答。
他的心一点店往下沉，紧随而来的是越发紧绷的神色，和周身越来越低落的气息。
“啊……”
许久，恨水张合了下因为情绪震荡变得有些干涩的唇，上面起了一层苍白的细皮。
她发出的声音很低，仿佛还在梦中未曾醒来。
不过，在她尝试低头躲避时，叶鼎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叫她只能看着他。
他眼中神色不似作伪，就连呼吸都是格外真实的略微急促忐忑。
纵然再想假装这事儿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了，鬼方恨水只好面对他。
“兄长，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的。”
“我知道。”叶鼎之认可地点头，在鬼方恨水放松下来的视线中，握住她垂落在身侧的一只手，叫它落在自己的唇瓣上，意味深长道：
“但我想，天底下不会有哪个妹妹会对自己的兄长，在醉酒之后做出亲吻这样的举动，不是吗？”
他的话中蕴含的意思让人心惊，鬼方恨水茫然地睁着眼，说：“你在说什么？”
“我说，如果按照恨水的说法，只是拿我当兄长，为什么要在醉酒后亲我。”
“那夜，是你主动的。”
他唇角勾着淡淡的弧度，仿佛刚才问的不是鬼方恨水为什么亲他，而是吃饭了没这样的日常小事。
与轻飘飘的语气相反的是深邃异常的眼睛，鬼方恨水甚至不敢直视那双幽沉的眸子。
就算叶鼎之喜欢她，也不会说这种谎话骗她，所以……真的是她自己主动的，因为喝醉了？
这是个很坏的消息。
因为她醉酒的次数很多，无论是在遇到叶鼎之前，还是遇到叶鼎之后。
她听见自己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干涩辩解：“那都是有原因的，我……我可以解释。”虽然她自己也还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先把人稳住总是不错的选择。
“恨水还是不明白，其实解释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否负责。”
叶鼎之已经快失去耐心。
他有耐心，有很多，但那都是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
鬼方恨水于他而言是捉摸不定的飘渺云烟，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飘向下一个人。
所以他不安，惶恐，急切。
原本是他握着恨水的手，叫她的手背和指尖偶尔落在他的唇瓣上，但是现在，他显然不满足于这样的简单接触。
他仍旧握住那只手，却自少女细嫩白皙的指尖一路亲吻到了她有些伶仃瘦弱的手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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