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恨水仍是穿着在顾家那一身。
深青儒衫，眉目如画。
百里东君张了张嘴巴，半晌才呆呆地说：“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姐或者妹妹？”
“什么？”鬼方恨水抬眼看对面的少年郎，对他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十分诧异。
什么姐姐妹妹？
百里东君思绪沉浸在三年前的那个春日。
和他师父学酿酒学了好几年后，百里东君在一处酒楼里吃饭。
恰好那时候走进来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女。
见了他靠着包厢上的栏杆看她，便飞身而上，直接落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公子，我看你骨骼清奇，可需要一把绝世武器？”
没错，就是这么质朴的推销手段。
可事实上，百里东君的眼神傻愣愣落在少女的脸上，似是痴了。
这样一张仙露明珠般的脸蓦地出现在眼前，视觉冲击可谓相当大。
他那个时候根本没听清眼前的少女说了什么，愣愣点了点头，“好。”
对方似乎非常激动，露出个欢喜的笑：“一口价，五百万金！”
然后百里东君就是不得不回神了，“五百万金？”他倒是不觉得这姑娘是在骗人，可他也没有五百万金啊。
就算是将整个镇西侯府搬空，那也是杯水车薪。
那是乾东城的小霸王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窘迫，他答应了要买人家的武器，但居然没有钱。
于是小霸王只能惭愧地挠挠头，“对，对不起啊，我没有五百万金。”
那时候，少女的眼神大概是有一瞬间的凝滞，而后就变得郑重起来，“没关系，等你有五百万金了，我再来找你。”
百里东君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走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问人家姓甚名谁。
回忆于此处戛然而止，然而少年的心动却整整持续了三年。
他还没有成为天下闻名的酒仙，自然也还没有凑够那五百万金，可眼前出现的这张脸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只除了——
性别不对。
但也足够百里东君激动了。
“三年前我见过个姑娘，与你长得一模一样，我答应她要买她的武器，如今只差凑齐五百万金。”
百里东君过于激动， 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在听到他说答应买武器的时候，眼前的少年也激动了一瞬间。
不过在听到后半句的还没凑齐五百万金后就恢复平静了。
鬼方恨水感叹一声，难不成真是她这武器卖得太贵了？
不然怎么遇到一个愿意买的也付不起钱？
她对眼前的少年……没什么印象，三年前她推销的人也挺多的，甚至在外面飘了挺长一段时间，对于一个没有钱的小少年自然记忆不深。
鬼方恨水在三年前下过一次山。
中间有个有钱又答应买的客户，兴高采烈地打算拿出她自己打的绝世神兵时才发现出门没带商品，就只能临时折返。
谁知道一折返就是三年。
她这次出来，一方面是为了继续卖武器，一方面也是为了找仨年前的那个人。
虽然……她也不太记得那人长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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