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容面上只有一片忠贞,哄得殷玄昏头昏脑,最后又实在怜惜不过地捞起她衣袖,心疼地抚在那道伤口上。
“纵是如此,也实在不必这样伤害你自己。”
“朕自有别的办法。”
话说的好听罢了,可实际上殷玄就是处处受到成王一系的掣肘,别说是并州这样的要地,就连远一些的州府也是做不得主的。
也许这和他明面上的藏拙有关系,但其中的被动不言而喻。
沈玉容自然要继续装出一幅忠心为君的样子,那双湿红的桃花眸里全是坚定。
“为陛下,臣九死不悔。”
“说什么呢,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殷玄越想越觉得并州危险,沈玉容又素来文弱,他就更不放心了。
并州以往都是成王一系的官员在管理,沈玉容明面上虽然是中立派,但要是去了并州肯定会受到招揽。
一旦被招揽就只有接受和拒绝两个选项,再容不得她保持明面上的中立态度。
帝王沉吟片刻,下定了决心似的,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了沈玉容的手心。
“这个拿着,必要时候,可调动并州以外十里坡的兵马。”
“陛下?”沈玉容睁大了眼,下意识推拒,却被殷玄连带着手一起握紧,温情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阿玉为朕,朕自然也要为阿玉。”
沈玉容眼眸微垂,眼尾渐渐湿红。
怕是谁看着都以为是感动。
可沈学士垂下的那双眼中,微泄出的幽沉暗芒叫人知道她并非表现得这样感动不已。
她就知道,皇帝能这么放心地任由并州间接握在成王手中,自然是有后手的。
并州十里坡,是与旁边州府的交界线,一向以悍匪出没闻名,朝廷多次派兵围攻都败落下来。
次数多了,皇位上的这一位震怒不已,斥责并州与邻州的父母官不作为,勒令他们不得再将朝廷的钱财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除非这两州的知州能一击解决匪患,否则再为这事儿上奏朝廷实在有办事不力之嫌。
自从那以后,十里坡的匪患就一直存在,且隐隐有与并州邻州分权而立的趋势。
这事儿还是沈玉容翻卷宗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就觉得十里坡有鬼,没想到还真有惊喜。
看来十里坡的人,就是皇帝在并州安插的棋。
只是沈玉容没想到殷玄居然会为了她的安全,直接将信物交给付,连一点隐瞒都没有。
这已经很超出沈玉容的预期,她眸心除开幽深渐渐掺杂了别的东西。
“被迫”接过信物后,沈玉容就离了宫,这一次路上非常顺利,别说狂徒了,就连同僚都不曾遇上,实在是件大好事。
对她来说很难得。
下午,国子监中热闹非凡。
岁试在即,沈玉容还得在主持岁试后才能离开燕京。
所以在此之前,她还得继续在国子监讲课。
国子监学子们叽叽喳喳说着话,李廉已经被放出来,正一脸阴沉地盯着国子监门口的方向。
“别做多余的事,再被抓到把柄,父亲可保不了你。”李瑾见他眼神阴鸷,皱着眉出声警告。
李廉嗤笑一声,“哥你想多了,我是在等人,可却不是为了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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