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容未曾预料他会忽然说出这句话，因此反应也异常真实，一下子愣在当场，连伪装都忘记了。
等到帝王狐疑地看着她，继而眼中呈现出阴沉的光，沈玉容才迟钝地回神，但帝王语气已然染了几分醋意。
“怎么，难不成沈学士在外面还有别的人？”
在他看来，无论是男是女都是相当有可能和沈玉容这人有点什么的，毕竟当初他看上沈玉容的时候，也完全不知道这人是女子。
这话沈玉容不好答，毕竟要是之后被发现了还和另外的人保持着牵扯那就是欺君之罪。
不过……也许不算欺君，毕竟都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全是外面那些狂徒强迫。
沈玉容心中忐忑，斟酌着说道：“怎会，臣无此心。”
无此心，但不保证会不会发生这种事。
文字游戏对于状元郎来说信手拈来，是以对上这人真挚眼神的帝王都愣了一瞬，那双素来湿润旖旎的桃花眸中全是认真之色，让人很难不相信。
他都觉得自己过分了，竟如此怀疑沈玉容。
这可是当朝的新科状元郎，出了名的光风霁月，君子端方。
殷玄暗笑自己多心，抱着人的手微紧，语带歉意：“是朕的不是，朕当然相信爱卿。”
沈玉容面上带着笑，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皇帝忙着各种朝政大事和与成王一系的争斗，没机会对她做系统的调查，否则她今日说的这些话，完全欺瞒不过。
……
殷玄最终什么也没做，将沈玉容放出了宫。
他原本没也没有打算做什么，只是思念成疾，多日不见心上人，便觉得难以安枕，见了人一面又亲亲密密地贴贴了半晌后就放心多了，放沈玉容回去处理各种差事。
沈玉容这日子过得可谓惊心动魄，刚出宫又遇上了长公主府的人。
“沈学士，殿下有请。”眼熟的宫女笑得客气，但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看来婉宁是真的另有打算，估计没打算现在揭发她。
沈玉容心头一沉，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平静道：“陛下交代了差事，耽搁不得，沈某这便要去办差，怕是不能……”
“沈郎，你是忙得不能见我，还是不想见，也不敢见我？”拒绝的话说到一半，便见一道熟悉的人影迎面而来。
婉宁一脸柔和，眼神都温柔到诡异。
“沈郎啊沈郎，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所以你看，我亲自来见你，高兴吗？”
最后三个字尾音上挑，格外缱绻。
沈玉容却一下白了脸，小腿开始发软。
婉宁每次用这种语气说话，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打的什么主意？
女人缓缓靠近，一身邪气的妩媚，看向沈玉容的眼神带着让人心惊的灼热。
“沈郎……哦不，沈学士，今日不与我走，你不怕吗？届时天下人都会知道沈学士欺世盗名，实则居然是个……女子。”
婉宁凑近了沈玉容耳边低语，指尖一点带你攀上她的脖颈。
“公主打算如何处置臣？”沈玉容分明畏惧她话中所说的结果，但居然还能维持理智冷静的样子做出一副冷静样，薄削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像风中翠竹，脆弱又顽强。
婉宁瞧见她眼眶泛红，却还是极力维持风度的样子，不由得哼笑出声。
“沈学士，本宫真是爱惨了你这样，昨日之后，本宫倒是比以往更喜欢你了。”
以前还总是想着沈玉容是男子，偶尔止不住心中对她的怜惜时还会觉得恼怒，生出想要折辱的冲动。
当这个人成了女子，那就不一样了。
心智早就扭曲的婉宁并不介意是男还是女，但假如沈玉容是女子，那她以往所想的那些……将人困在榻上，弄哭，叫她哭也哭不出来，是不是可以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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