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是个麻烦人物,不知道为什么,沈玉容一见到这人便觉得不安。
他眸光中的欣喜没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李公子。”
“沈学士是先生,如何能对我行礼呢?”李瑾一派斯文,说话的语气都是缓慢温和的,但不知是不是沈玉容的错觉,总能察觉到这人一举一动都带着股说不出的阴沉。
青年小心地选了个距离李瑾较远的椅子,冲他伸手致意,“李公子请坐。”
“沈学士客气。”今日早晨与李廉一起碰上这位沈学士时李瑾还警告弟弟形事要谨慎小心,不可狂悖,却没想到不过这会儿功夫,他自己就对人家说上了不必客气。
分明早晨人家对着他们兄弟行礼时李瑾还觉得理所应当,并隐约看不起这位新科状元郎。
李瑾并未在沈玉容指的那个位置坐下,反而是选了离他很近的椅子,眼中都是“求知若渴”的神采。
“沈学士,学生请教,今日课上您说的那……”
“沈先生,我有问题!”老大的嗓门响起,伴随着一道挺拔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一下子没了。
“请进。”沈玉容暗自松了口气,看向门口的少年时眼底充满了宽和,这学子来得正好。
李瑾嘴角挑着一抹淡笑,但目中完全没有一点笑意,冷飕飕的眼神看向已经闯进来的少年。
“姜!景!睿!”
“你也来问问题?”
别人来他还真能理解为这是好学,但姜景睿……那还是算了吧。
这人是常年吊车尾的存在,出了名的学业不佳。
姜景睿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什么意思,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讲讲道理李公子,我们吊车尾也是要学习的。”
“哦?我以为常年在被赶出国子监的边缘的你是不会有这个想法的。”
李瑾扫了一眼身边的沈玉容,将黏腻的目光落在对方淡色的唇瓣上,无声暗了眸色。
他记得早上李廉说什么来着?这位沈学士滋味甚好?
这倒是他武断了,看来李廉的品味也不全是低下的,至少这位沈学士是真的……看上去便很美味,若欺负起来,怕是活色生香。
姜景睿被他一顿讽刺,气得冲到他面前,重重哼了一声,“沈先生可是说过的,无论是谁有问题,都可以来问,我课业不好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眼瞅着二人剑拔弩张,怕人打起来,沈玉容只好打圆场,“好了,姜二公子与李公子不必争论,沈某今日时间尚多,不急在一时,你们一个一个来。”
李瑾脸色微沉,不大友善地看了姜景睿一眼,若不是这个没眼色的闯进来,他早知道这位沈学士是何滋味了。
真是……讨人嫌。
匆匆提了个问题,待沈玉容细细解答后李瑾便离开了。
虽然听青年说话讲课也是一种享受,但有人在一旁显然不能做点什么。
李瑾离开前瞅了正与姜景睿说话的沈玉容,暗自想到,恐怕这回还真是需要和他那个鲁莽的弟弟合作了。
而这边,姜景睿问了两小问题后,就说出了这次的真是目的。
“沈先生,我大伯想请您去府上为我堂妹测试一番学问,不知您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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