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飞逝,范闲在京中成长的速度很快,甚至还得到了庆帝的看重,命他出使北齐。
范闲不从,庆帝便以立即执行婚约为威胁。
“不去也行,那你和婉儿就立即成婚吧。”
帝王手掌搭在他肩膀上,没用什么力,神色随意,范闲想到什么,眸光微闪,立即抛弃陈萍萍和他爹的叮嘱。
从这句话就知道,他这些日子想办法解除婚约的事儿早就被这位陛下知道了,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要把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他,范闲真是搞不懂这位陛下在想什么。
现在又以婚约压迫,让他不得不答应看起来就危险重重的出使。但他别无选择,不想娶林婉儿就只能答应。
“臣,接旨。”
陛下啊陛下,深不可测。
离开庆国之前,范闲再次见了李承泽。
自祈年殿夜宴那天起,两人的关系就莫名亲近起来,范闲能感觉到二皇子对自己的态度是亲近的,他自己……当然也是渴望这份亲近的。
关系越来越好,每次被他一口一个知己叫着,范闲就觉得自己卑劣。
人家把你当知己,想与你谈论文学诗词歌赋,你却……
可没有办法,世界上最不受控制的就是人的感情。
这次见面他也抱着告别的态度,毕竟运送肖恩回国有多危险他爹和陈萍萍一开始就给他说了。
李承泽诧异了,这是范闲第一次登门拜访。
不等他穿鞋,谢必安就领着对方进门了,他还非常没有体统地坐在高台上,衣衫也是凌乱的。
“见过殿下。”
“范闲?你怎么来了?”
李承泽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就要下来,谢必安第一时间走过去扶着他。
青年探了两下脚后才站稳当,兴冲冲地踮脚朝着范闲走过来。
行动间红色衣摆拖地,雪白的肌肤在稍显暗沉的室内竟似莹润生光。
好白……
“殿下,这这这……”
范闲脸红,他虽然早就知道二殿下不拘小节,可以前只见过他不规矩地穿着鞋,也没有见过对方白生生的整只脚啊。
按照古代的规矩来说,看了女子的脚就要对人家负责,虽然二殿下不是女子,可比女子还好看……范闲的脑子陷入了一片奇怪的联想。
“小范大人文采盖世,怎么说话也结巴?”
红衣青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半点没把对方的异常和他自己的脚联想到一起。
范闲还是很难为情,自从那天夜宴知道了自己的龌龊心思后,他就再也不能直视二殿下了。
可不能直视,又忍不住靠近。
像飞蛾扑火,明知是错,还一往无前。
他深吸口气,将来意说明:“臣不日将出使北齐,来与殿下告别。”
“你当我不会去送你?还要专程来告别?”李承泽歪站着,眼里布满调侃。
范闲心一跳,明知道对方的话只是因为视他为知己,却还是克制不住卑劣的欢喜。
他忍下胸腔里激动异常的心跳,淡声说:“知道殿下回去送臣,可毕竟不是私下里,许多话不方便说。”
“哦?”李承泽挑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大庭广众的,没有咱们两个人清净。”
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这种和二殿下静静相处的感觉。
好像这世界上没有别人,没有他那解除不了的婚约,也没有皇权争斗。
想到这里,范闲的目光目光落在青年身上,发现短短几日不见,他好像又瘦了一点。
李承泽一无所觉,范闲出使北齐对他来说是好事,不过……也可能是坏事。
只要他不发现那边的事,那么一切平安,他们会是一直是知己的。
他看向范闲的目光温情起来,带着点叹息,“是啊,这样的日子难得。既然来了,我请你看我种的葡萄。”
“殿下还会种葡萄?”范闲这次是真诧异了。
“倒也不难,不过就是……废种子。”想到废掉的那些种子和苗,李承泽面上就挂不住,他飞快的给范闲展示了一下找葡萄苗,就生怕被范闲将葡萄偷走似的扯着人走了。
“与我讲讲《红楼》接下来的故事吧,你许久未更新了。”
一身艳色的青年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语调懒洋洋的说。
范闲一眼愣住,脑子里又开始跑黄色废料,不过片刻后也算是回了神。
瞧着对方期待的眼神,他笑了笑,把故事娓娓道来。
气氛一时宁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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