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秋千,看起来倒是很舒服。”太子一句话说得缓慢,嗓音比平时更为低沉缓慢。
只是李承泽闭着眼,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自然也就没看到太子眼神似虎狼。
艳红衣裳的青年听到宿敌的声音后,原本开始转为惬意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耐,他带着点难言的笑意睁开眼,一双水晶般淡而冷的眼眸落在太子身上。
“太子要是喜欢,送你一个?”
他说送就送,当即开口,“必安,叫上两个人,给太子搬一个秋千回宫里去。”拿了喜欢的秋千就赶紧走人,省得在他面前碍眼。
太子一下子望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耐和厌恶,假笑都维持不住,脸色僵硬地说:“不必了,我喜欢的也不是这秋千。”
他走上前,一步一步在谢必安警惕的眼神里靠近秋千,将手搭在了秋千绳上。
那只金尊玉贵的修长大手代替了李承泽自己偶尔的晃动,手上用了点力,让秋千轻微的晃动起来,摇摆的弧度和之前李承泽自己来的时候很像。
“太子这是做什么?”李承泽眼神疑惑,脸上的笑更深了些,然而李承乾却知道,他这是有点生气了。
他不喜欢别人,尤其是他李承乾碰他的东西,平日里连被他碰过的衣裳都不会再穿第二次。
对于这样的眼神暗示,李承乾视若无睹。
这么多年,如果仅仅因为这个人两句冷言就不和他说话了,那还真是一点儿接近的机会都没了。
他垂眸看着李承泽,微微俯身,将红衣如焰的青年完全困在自己与秋千之间,语气闲适。
“陛下常常教导兄友弟恭,孤身为太子,为兄长推两下秋千正与陛下教导相合。”
这是什么理由?
李承泽唇角冷笑更甚,与太子过近的距离让他很不舒服,不由得后退了些,朱红的唇上挑,一派愉快恶意。
“那就劳烦太子殿下了。”
见他似乎要继续用这个让人难堪的姿势“推秋千”,李承泽开口道:“不过秋千可不是这么推的,若太子不会,必安……”
谢必安立即走动两步,剑被他放在李承泽放水果的桌子上,一边走一边说:“太子殿下,还是属下来吧。”
李承乾从善如流地扮演他的敦厚太子,松开了困住李承泽的那只手,并未理会谢必安,而是直接对李承泽说:“这个本宫还是会的,就不用二哥的侍卫了。”
李承泽听到他的声音就烦,见人肯到身后去胸腔那股气散了点,没再说什么。
他仍闭着眼,懒洋洋如一只困倦的猫儿,不知不觉竟有些浅寐。
倒不是对太子放心,而是他已经许久没有睡好过了。
他眼下微青的模样不显憔悴,却令本就出众的容色更为惊艳勾魂。唇红如血,偏肤色极白,如地狱艳鬼,只一眼就夺人心魄。
初见之人尚且如此,何况常年见对方如此形貌又时时与之争斗的太子?
李承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个人唇红齿白一如往昔,歪在秋千上的姿势实在不雅,可又……很勾人。
垂落一条腿在半空,随着秋千而晃动,艳红衣料与雪白肌肤辉映,令人很想将那不断晃动的足固定在怀里。
另一条则盘在逼仄的秋千里,很自然地隐藏了那只苍白的脚。
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照得他身上红艳的衣裳纹路鲜活灵动如游蛇,像活物般将这个人盘旋、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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