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警局的路上，杜城问沈翊为什么打断自己的问话。
“她不会说的。”沈翊说，“她不信任我们，因为我们也是警察。”
“因为是警察所以不相信我们，为什么？”
“因为……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辜负了她的信任。”
沈翊说完这句话，把头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杜城听懂了他的话，他也沉默了，一股沉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过了一会，杜城又说，“她那样，应该是妄想症之类的吧。她妄想是自己杀了陈永杰，法医没有在陈永杰脖子上检测到勒痕。”
沈翊点点头，忽然想到陈永杰脸上的惊恐表情是怎么来的。
临近死亡时，赵蓉蓉妄想着自己爬起来勒死了陈永杰，她很高兴，所以有笑的表情，还是让人恐惧的笑。
陈永杰临死时看到了她的笑容，这让他觉得恐惧，便有了死前的惊恐。
“这案子可以结案了吧，就是一起意外死亡案件，我回去就写案件总结。”杜城望着前方，继续说道，“赵蓉蓉这情况，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转到精神病院，感觉挺可怜的，好好一个人被家暴出精神病。”
沈翊应了一声，继续出神的望着窗外。
从骨相和皮相上看，赵蓉蓉其实是个美人，只是太过憔悴，精气神都没有了。
现在陈永杰已经死了，没有人再打她，恶意贬低她，只希望她以后可以越来越好。
在药物的作用下，沈凌诺从白天睡到了晚上，再睁眼脑子还是有些浑浑噩噩。
这种感觉很糟糕，让她很讨厌，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从系统学院离开时，她把剩余能量点都给了院长，现在这个身体没有能量点可以用。
套用别人的身体，好处是即使没有能量点也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坏处是需要从零开始，要么自己养身体，要么再挣能量点。
忍着脑子里的眩晕感，沈凌诺开始分析自身处境。
经过白天那一闹，自己杀人的嫌疑想来已经被洗脱了，只是有可能会被送去精神病院。
那里是不能去的，否则和孟宴臣、韩廷这类世家子弟接触会有很大的阻碍。
林陆骁是其他城市消防站的站长，暂时可以放在一边。
索俊是燕城消防站的指导员，赵蓉蓉父母在燕城的房子还在，自己现在可以先去燕城，攻略完索俊得到能量点就能改变如今的身体现状了。
至于沈翊……
沈凌诺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个子不高，看起来瘦弱斯文的男人。
温柔是他的保护色，沈翊的底色是疯狂的，是善良的内心没有让他走邪路。
做为一个警察，同时还是画像师，深谙心理学，性格沉稳敏锐，理性内敛，这才是沈凌诺真正的劲敌。
陈永杰的死，可以是意外，也可以是故意为之，这要看沈凌诺能不能伪装。
与沈翊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他既是她的攻略对象，也是她的对手，随时可能把她送进监狱。
“这样，好像有点好玩了。”
黑暗中，女人的笑声再次响起，回荡在医院的走廊上，护士站值班护士看了一眼，发出一声怜悯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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