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简单的“阿邶”仿佛打通了防风邶的任督二脉,怀着无法言喻的心情,相柳开始调查两百年前,沈凌诺去世前后的事。
沈凌诺死后,遗体是自己的义父洪江帮忙火化的,整个过程极为迅速,连小夭和狼霄都没在现场。
一直以来,相柳都没有怀疑过洪江,毕竟那可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义父,为了他相柳甘愿付出生命。
可如今怀疑的种子开始发芽,以往没有注意到的蛛丝马迹便变的有迹可循。
回到石庐山,在相柳的一再追问下,洪江终于顶不住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自此,相柳才知道沈凌诺并没有去世,她一直都活着,还用秘术让自己有了妖的血脉。
“她有妖的血脉,可她……可她明明是神族……怎么又……又成妖了?”相柳有些语无伦次。
他给陈羽诺输送过灵力,那时他心存怀疑,所以用灵力检查了一下她的灵脉,那分明是神族灵脉,与妖完全不同。
“可能她之后又用了秘术,将自己的身体与神族相融了。”洪江沉吟一番后叹道,“与她相识这些年,我从未见过与她一样如此有个人魅力的人。”
“现在她的身边不乏愿意为她献身之人,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同时也是被她的能力和手段折服。”
“相柳,你……”
一个转身,洪江身边已经失去相柳的影子,再抬头便看到相柳正乘着毛球火急火燎的往回赶。
目送相柳离开,洪江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而回营帐拿出纸笔给沈凌诺传书信。
他们之间有特殊传信渠道,沈凌诺收到洪江的信不久,相柳便趁夜偷偷溜进陈府。
相柳也不傻,纵使想见沈凌诺的心无比迫切,可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因为一时冲动,破坏她布置了几百年的布局。
直到夜幕降临,陈府的下人被遣退,沈凌诺的房间只剩下几点烛光在微风中摇曳。
相柳站在门口,想推门而入,又怕一切只是一场梦。
正犹豫间,却听房内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来都来了,难道不想进来吗?让我等那么久,你还真是够讨厌的。”
豁然抬头,相柳攥紧了拳头,快速奔流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让他全身燥热,心跳也像擂鼓一般,震的耳膜嗡嗡作响。
直到推开门,那个坐在梳妆镜前的身形一如从前,丰满妖娆,仿佛两百年来从未离开过。
扭身看向相柳,沈凌诺娇嗔道,“看什么?瞧你那傻样,还不过来给我梳头。”
相柳点点头,非常自然的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动作如行云流水间没有一点生疏。
他一下又一下梳着,望着手中乌黑柔顺的秀发,手中的触感还是那么熟悉,与过去没有一丝一毫改变。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相柳,沈凌诺眉眼柔和,“两百多年了,我以为,你至少也要问问为什么。”
相柳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缓缓摇头,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想问,我知道,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事,你还活着,你回来了,仅此一样,便已经够了。”
说完相柳再也无法忍受,从身后将沈凌诺一把抱住,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身体微微颤抖着,再也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