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林珙被杀一事,庆帝把人都叫到武昭殿方面对峙。
太子,二皇子,范闲,承欢公主,林相。
太子跟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一会说是二皇子派的人,一会说是范闲派的人,又一会说是他们两个合谋杀的。
林相这个苦主倒是悠闲,在一边喝茶看皇子们表演。
他算是看出来了,虽然两个皇子之间咬的厉害,可庆帝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今天这个苦果子,自己不咽下去都不行。
抬眼看向承欢公主,她从进门后就一直坐在湖边看风景,后面几人吵吵嚷嚷的声音一点都没影响她。
“好了!别吵了!这成何体统!”装模作样的训斥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庆帝走到林相身边问道,“林相,你是苦主,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闻听此言,林相收敛心神,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道,“依老臣之见,此时若要怪罪,还是要怪陈萍萍!”
“鉴查院有监管京都之责,而犬子被害的真凶至今没有破获,可见陈萍萍御下不严,处事不利!”
听到林相主动把黑锅扣在陈萍萍头上,李承泽的眼皮跳了一下,他微微扭头和李承乾的眼神迅速交错,两人又都低下头神色不明。
陈萍萍来了以后倒没把锅往外甩,直接承认自己御下不力,只是他把杀林珙的人说成是四顾剑,就是那个住在东夷城的大宗师四顾剑。
这话虽然说的匪夷所思,可又被陈萍萍说的有理有据,最后的结果是庆帝写信向四顾城索要杀人凶手,另外还借机向北齐发兵,讨伐北齐。
林相跪伏于地,向庆帝叩首,看似在感谢皇恩,实际上是在压制心中的无奈和愤恨。
起身后,林相对庆帝拱手道,“犬子的死对婉儿打击很大,她最近菜饭不思眼看着瘦了很多,老臣希望承欢公主可以去府上住几天,安慰一下婉儿,老臣实在无法再承受丧女之痛了!”
庆帝刚得到和北齐开战的合适理由,心里正高兴呢大手一挥便准了。
沈凌诺闻言也没有拒绝,直接跟着林相去了林府。
路过陈萍萍时,两人相视一眼便背道而驰,由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林相张了张嘴,沈凌诺低头笑言,“林伯伯要慎言,岂不知隔墙有耳这句话,自古以来便有理可依。”
林相深深的看了沈凌诺一眼,又警惕的撇向车外,车夫的背影隔着帘子若隐若现。
二人一路无话到了相府,不多时公主府那边便送来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有黑猫乌云。
林婉儿看起来确实瘦了不少,两只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
看到堂姐来了,林婉儿又露出伤心的表情,沈凌诺只能继续劝她看开一些,又把乌云塞她怀里让她捋猫开心一些。
晚些时候,林相又邀她前往林府水榭坐了会,水榭四面环水没有任何遮掩,近前也没有丫鬟仆从,确实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这里近前无人,公主殿下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听了去,我林府会发生什么大祸,还请殿下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