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光景独好。
独倚杆栏,蒋梣才发现这收尽万千,脚下一切尽收眼底。
她表情渐渐僵住,连烈酒的余晕都消散不少。
蒋梣身侧突然贴上了一个人,那人眉眼深邃,相比较两年之前,稚气尽褪,棱角分明。
“殿……”
李川伸手拉过蒋梣的手,阻止她开口。
蒋梣只听见李川沙哑开口,“你为什么躲我?”
蒋梣脚都软了,李川如今的神态竟和上辈子暴君的模样所差无几,病态的冷静之下,是他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腕。
蒋梣装傻充愣,“殿下,你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
李川嗤笑一声,“蒋梣,你就这么恨我……”
蒋梣表情慢慢冷住,整个人木然盯着李川。
李川现在的神态,她每每看见,都忍不住想起上辈子的暴君李川,这让她恨不得拿起一把剑便为自己的上辈子报仇。
但是不行,李川出现在这里,便说明蒋梣的很多猜想都出了差错。
站于这高台之上,蒋梣才发现自己两年前精心筹划的出逃,幼稚得有多可笑。
蒋梣脸上现出微笑,压抑住自己慌张的情绪。
“殿下,你说笑了。奴婢不敢。”
李川抓着蒋梣的手用了礼,蒋梣面不改色,十分隐忍。
周围早已经被李川清场,就算蒋梣求助,也无人可喊。
“殿下……”
蒋梣微仰着头,倔强的眼神里面透漏出一些慌张。
痛!确实是痛!
重活一世,他李川还是一个疯子。
她蒋梣也是贱,回来看什么看。
蒋梣满脸绯红,酒上头后,竟给她壮了几分胆子。
“殿下,新婚第二日,今日还是乞巧节,你当街和一个陌生女子拉拉扯扯,传到秦贵妃耳中,就不怕她伤心吗……”
直到蒋梣说完这句话,看着李川那副惊愕的表情,她才恍惚中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蒋梣被李川带回了太子府。
等到蒋梣第二天头疼欲裂从床上醒来,一切恍若隔世。
熟悉的布置无不在宣告,她蒋梣又回到了太子府。
她烦躁地皱起眉来,就发现李川这个变态居然用铁链将自己的腿锁了起来。
靠!怎么这辈子,李川看起来更加变态了。
蒋梣试探性在李川屋子内走上一圈,发现铁链准许她移动的范围仅限这个房间。
李川这是铁了心要关着她了。
每天,李川只有晚上才会回来,一回来也不说话。
他最喜欢碰蒋梣脸上的疤痕,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手上居然有了老茧,这倒是令蒋梣所始料未及的事情。
明明两年前,李川还不似这样。
李川发了疯般索要着蒋梣。
蒋梣对他又啃又咬,却只能让李川愈加兴奋。
……
李川对蒋梣的态度不温不热,眼神中唯有冷淡。
蒋梣最后一次在夜里见到李川,这次他总算同蒋梣开口讲话。
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蒋梣心脏停了半拍。
李川脸上带着嘲讽的微笑,眼底却丝毫不见笑意。
在蒋梣面前,李川居然自称寡人!
这是上辈子,已经成为皇帝的李川才会使用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