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说的是,小女含香一定能在皇上的鸿福荫蔽下渡过此厄。”阿里和卓弓身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含香公主经此一遭,想必福气在后头呢!”云鱼挽着乾隆的胳膊假笑道。
乾隆侧头看向她,嘴角噙着不知名的笑。
阿里和卓听到云鱼这么说,本能地愣了愣,他抬眸和云鱼对视了一眼,急忙就错开了,似乎面前之人的眼睛看透了他心底所想,对上那双清澈的眼,心虚极了。
确实。
含香中毒确实给他,给回部带来了转机。
云鱼本就是为了试探,看着阿里和卓低着头,躲避着她的视线,她便心中了然,自然没有必要再耗费时间,跟着乾隆离开了太极殿。
漱芳斋
乾隆将人送到院门口就停下了脚步,想着紫薇也在,开口道:“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朕就不进去了,今日发生的事有朕呢,别害怕,早些休息。”
“你不进去?”云鱼揽着他的胳膊仰头看向他,眼神中多了几分挑逗。
“不了,紫薇在呢!”乾隆眉毛一挑,轻声道。
“我要是舍不得放你走呢?我害怕。”
“那就随朕回乾清宫,让小路子进去知会紫薇一声。”
说完,乾隆又开口喊道:“小路子!”
小路子立刻点头应声,“是。”说着抬脚便要跨进漱芳斋的门槛。
“哎!!别别别。”云鱼出声叫停了小路子的动作。
“一道进去吧,紫薇今夜没有去太极殿凑热闹,想必已经睡下了,今夜月色也不错,我们院子里坐坐,刚好,我有话想要对弘历说。”云鱼边说边拉着乾隆的胳膊往里走。
乾隆见状也就由着她去了。
进了院子,确实就只有小桌子和小凳子在等着她,其余人紫薇都让他们睡了,云鱼只是让他们端了一壶茶便也让他们都去睡了。
二人坐在石桌前,月影绰约,云鱼觉得倒也有几分花前月下的浪漫。
“怎么了?想和朕说什么?”坐下后,乾隆率先开口问道。
“弘历,你不觉得含香在太极殿中毒之事发生的甚是怪异吗?”
乾隆闻言,想到她方才对着阿里和卓说的那几句话,顺势问道:“怪?”
“嗯,你想啊,当时大殿之上除了阿里和卓和含香,剩下的都是大清的大臣,阿里和卓他们此次进京本就是来求和的,如果真的是我们的大臣给含香下的毒,那目的是什么呢?人做事向来都是要有目的的,一为名,二为利,可是给含香下毒之事名利皆无,反而还会引火上身,性命难保,他们沉浸官场多年,怎么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即便有我们不知道的利益驱使,当时傅恒和鄂敏,还有尔康他们皆在场,下毒之人又怎么会那么巧妙地避开他们的眼睛呢?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我怀疑,含香是自导自演,她在大清的地盘上中了毒,不论我们是否解得了此毒,对回部来说都百利而无一害,求和之事,便也有了缓和。”
乾隆听着云鱼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看向她的眼神也愈发地柔和,宠溺。
不过,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愈加浓了几分。
这段时间朝夕相处,他发现以往毛毛躁躁的小姑娘变得稳重了许多,虽不失往日的玩闹,但短短时间又怎么会改变如此之大呢?
小燕子虽一向聪慧,可面对问题也从来没有这般冷静透彻,还记得曾经老佛爷一味地不满她的学识,她身上民间那些种种地陋习,他为了她能和永琪有个未来,也曾耳提面命地让她改变过,可毫无效果。
可偏偏就突然之间变得成熟了许多许多,那些老佛爷用在她身上的各种难听的话都跟眼前这个灵慧的小姑娘完全无法联系在一起。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永琪之事对她的影响有这般大吗?
可若不是永琪之事,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前段时间,因为愉妃,她都很是乖巧地待在宫里,出宫日都没有出宫去玩儿,也没听说她遇到什么事,面对她前后如此大的改变,乾隆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乾隆竟盯着她看得入了神。
“弘历!弘历!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回过神来的乾隆出声应道。
“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眼下含香的毒就连常寿都说棘手,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呢?”
“着什么急?放心吧,那含香公主不会有事的。”
“嗯?”云鱼不解,“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中毒之事是那个含香公主自导自演,既然是自导自演,又怎么会让自己有性命之忧呢?”
“这......”
“阿里和卓进京意在用含香换和平,朕拒绝了含香,他们便以为朕也间接拒绝了求和,那个含香公主这才出此下策,目的就是为了给回部休养生息的时机。”
“可即便是没有性命之忧,那这毒也只有我们的太医解了才不会落人话柄啊!”云鱼说着便想到了自己手机店铺里的那个卖家。
在大清,这所谓的尸毒是绝症,可对医学发展迅速的现代来说,说不定只是小小的疑难杂症而已。
幸好,她方才为了有备无患,在大殿之上用自己的手帕沾了点含香吐出来的血迹。
只要将手帕上传到店铺里,再提前和那位卖家说好,让其拍下带去医院化验一下,说不定就能解了此毒。
想到这里,她急忙就想进入空间和那个卖家说一下,拜托他帮个忙。
不过,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会如何,只得问了才知道,但她对现在的医学有信心,这些毒应该是不在话下。
想到这儿,她的心也算是彻底落定了。
看向乾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荡起了他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含香,云鱼问道:“那个含香公主,身怀异香,美若天仙,就是我看了都觉得美极了,弘历真的舍得拒绝?”
“喜欢是常态,彼此喜欢是上天恩赐,曾经朕以为朕会以皇阿玛的身份祝你和永琪郎情妾意,可是后来你亲口对朕说喜欢,朕终于和你走到了彼此喜欢的那一天,既是上天恩赐,朕就合该好好珍惜,含香虽好,但终不是你,朕这一生见过的绝色女子无数,可朕只钟意你。
朕是皇上,身居高位,肩负社稷,朕的一生都在政治漩涡中挣扎,见到的,听到的,都是死亡、背叛和杀戮,朕独身一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万人之上,无人之巅,都说帝王无真情,但,朕对你,永远君无戏言。”
闻言,云鱼甜到了心里,她不属于这个时空,从前也只是隔着屏幕喜欢他,隔着屏幕羡慕着小燕子,而今,她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幸福。
“弘历,你相信幽冥之说吗?”云鱼问道,毕竟,她的故事好似也只有幽冥之说才能说得通了吧。
“不信。”
云鱼笑了笑,说道:“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可是遇见你,我好像信了!”
“弘历,你曾是我的水中月,亦是我的镜中花,你有多好,我说不出来,我有多喜欢你,我也说不出来,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意外,我没想过能在我的生命里遇上你,我们之间隔着的是几万光年的银河,结果我遇上了,我没想过会如此真切的感受你的爱,但我感受了,更没想到当初的那种所谓的偶像和粉丝的爱,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得更纯粹了,我爱你,仅仅是因为我爱你,无关其他。
我在永琪身上学到了一个道理,爱要止于适度,只有你,唯有你,我不计后果,不攻自破,我只知道,你是我始料未及的遇见,也是我由来已久的喜欢。
我们的相遇太过玄幻,所以我从不敢奢望未来,但爱不是只看理智的未来,是冲动的情意,和热烈的现在。”
四下无人的小院,云鱼凑近吻上了他的唇。
微凉的夜。
温热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