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斐尔对于能让千道流喜欢的女孩是什么样子感到十分好奇,一系列疑问在他的心底一闪而过。
那姑娘知不知道千道流喜欢她?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至于天使神所说的不合适,并非良配等问题,路西斐尔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果千道流当真喜欢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而对方也喜欢他的话,自然是要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想想千景书那门当户对的观念和两次不得善终的婚姻,路西斐尔不禁摇头。
情爱这种东西,既非必需品,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毒药,只是深陷在其中的人始终不肯放过自己,自欺欺人。
路西斐尔觉得,如果是那种可以让彼此双方都扶持前行变得更加优秀的情爱关系,那才是爱情的真谛吧。
他在武魂殿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千道流,倒是看见了狼藉一片的武斗场,看那破坏力的程度,很显然千景书动了真怒,把自己的儿子往死里打了。
路西斐尔只能隐身回到千道流的房间等他,他坐在房梁上,极高的个子让他不得不微微靠在另一根柱子上斜倾。
他倒是没有觉得自己的身高有哪里不方便的地方,只是鲜少像现在这种让自己坐在空间不足的地方而已。
路西斐尔觉得自己为了千道流做出了很多以前自己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若说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惜———千道流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又是千落晨的遗愿,自是要多上心三分。
他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听到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就好像是一个受伤很重的人扶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走一样。
看来千景书下手真的不留情面啊。
路西斐尔支起右脚,右手手腕搭在膝盖上,左脚平直贴着横梁放这个,左手微微撑着太阳穴,手肘顶着一个墙壁处延伸出来的小台子。
门被人推开,千道流踉跄地走进来,他原本得体的模样此刻已经变得十分狼狈,脸色惨白一片,身上也多出了一些血迹。
路西斐尔不由得看去,却见千道流只是气息萎靡了一些,内伤其实并不严重,看着更像是疼的厉害———千景书是用了什么打上去不见伤却可以令疼痛加倍的东西去打他了吗?
千道流剧烈咳嗽几声,听那架势就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他弯着腰,抵着门坐下来,门关上,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路西斐尔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天赋卓越,但并不能叫他一下子就超越两级这种巨大的魂力差距,何况千景书在九十九级这个境界待了太久,千道流哪能对付得了他?
看起来,千道流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事情,作为父亲的千景书还不知情吧。
路西斐尔伸出手,两指搓了搓,一些光粉顺着风飘到了千道流的身上,随后融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承受着剧痛的千道流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下降,随即身上的疼痛感慢慢消失,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拉开自己的领子。
果不其然,锁骨处那个从自己记事起只有他能够看到的印记正在闪烁着淡光。
从小到大,只要受伤,都能很快痊愈,千道流小的时候还不懂,长大了就知道,这个印记不属于他的父亲,更不属于天使族的任何一个长辈。
但也不像是天生的,关于这个印记的事情,千道流到现在也没有丝毫头绪,只能确定这是他有利无害。
千道流不再多想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去特地整理领子,反正这个印记就算让别人看别人也看不到,而且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熟悉的私人空间让千道流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他干脆盘腿坐在原地进入冥想状态,用魂力为自己疗伤,路西斐尔见状,操控着那些“金粉”源源不断地进入千道流的身体,加快他恢复的速度。
良久,千道流结束了冥想。
他站起身,脱掉染血的外衣扔在地上,随即走到书柜跟前,顺手拉上了房间的窗帘。
这窗帘就没换过,一直都是茉莉白色的。
路西斐尔一直都注视着他的动作,直到他看到千道流从书柜里面抽出一本书,然后翻开来,从里面拿出一条折叠起来的浅青色发带的时候,不由得轻轻呵了一声。
这个总是喜欢把东西放在书柜里面的习惯,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啊……….若是被人发现了,简直是一找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