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做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音。
青春期正是在发育变音的时候，然而千道流却没有变成公鸭嗓，反而声音愈发磁性。
路西斐尔转身，千道流看清楚了他的脸，五年前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他有点惊讶地靠近：“是你，那个侍女。”
“少主。”
路西斐尔不咸不淡地称呼了一声。
“你到底是谁？”
五年前的那天过后，千道流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寻找她，但是私下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那个时候他便怀疑，当时给他做饭的那个侍女，也许并不是他以为的普通人。
即使是仆从调动，哪怕是辞职离开了，他也不可能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当然千道流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父亲，但是思考了许久，最后觉得，千景书大概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儿子接触一个平凡的女仆都要杀死对方的地步。
路西斐尔看着这个跟自己一样高（变成侍女之后身高无限接近一米八，使用千落晨的身体的时候是两米五几，因为神力洗涤了身体，所以导致身体长高）的少年，他的眼眸十分平淡：“你觉得我是谁？”
千道流摇摇头，很坦然：“我猜不到，但是你肯定不是武魂殿的人，否则你就不需要隐藏自己的真面目了。”
路西斐尔并不意外千道流能猜到侍女的模样并非自己的真面目，任谁也能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如此普通，一眼扫过去修为只有大魂师的女仆，能够在森严的武魂殿来去自如，都是有问题的。
武魂殿的长老，只要是隶属于千家效忠天使族的封号斗罗，都是会入画像挂在斗罗殿的一处地方作为纪念的。
想必千道流的怀疑的时候就已经找机会去斗罗殿看过了吧。
“那你如愿见到你母亲了吗？”
千道流微微睁大眼睛，随即垂眸，良久才说道：“看到了，她很漂亮。”
“漂亮………”
路西斐尔想，一个死人，过去十几年了，算算时间得有十六七年了吧，灵魂都不知道有没有消散，还是继续迷茫地徘徊在斗罗殿的某处，一具靠着水晶棺不腐烂的尸体，能好看到哪里去呢？
千道流抬头看了一眼路西斐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对方的问题，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眼前这个不知道身份的人，对他没有恶意。
“不管你是谁，到天使殿里来有什么目的，还是赶紧离开吧。”
千道流好心提醒：“我父亲还在天使殿正堂对天使神进行祈祷，如果你不尽快离开的话，被他发现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什么情况之下再也没办法离开一个地方？
当然只有死亡。
路西斐尔笑了一声，这笑声并没有带着对千道流的嗤笑和对千景书的轻蔑，只是他学习了人类的表达方式，偶尔会稍微运用一下。
“无碍，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闻言，千道流看着路西斐尔的眼神带着一丝惊惧，他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路西斐尔看着千道流，对方十岁的时候他之前还没怎么注意，现在一看，虽然发色和眸色遗传了他的父亲，可是他的五官却能看出几分君簌的影子。
仔细看下来，跟他的生母至少也有五分像。
于是，路西斐尔道：“你跟你母亲长得像。”
听到对方提起自己没有什么印象的母亲，千道流不禁与他对视，“你认识我母亲？”
路西斐尔点头：“有过几面之缘。”
“你伺候过她？”
路西斐尔看了一眼千道流：“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不是侍女，怎么说出我伺候过你母亲这种话？”
“这个世界上，能叫我伺候的人，还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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