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偷盗生辰纲的人很快就被陆绎给抓了出来,那沙修竹是个嘴实的,无论如何也没有将自己的同伙给说出来,只好将人给关在船上的仓库中,而锦衣卫要找的东西也并不在这几箱生辰纲中。
陆绎此时早已换上了那身飞鱼服,眉目间皱微微皱着,眼神里的情绪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背对着站在自己的厢房中,手中还拿着一个匣子,匣子里放着他的玉佩。
巧合么?可是她的神情又为何不认识他?
岑福走进来便看见陆绎一副愁容的样子,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便了然了一瞬,这玉佩是陆绎当初入锦衣卫的试炼失踪后回来出现的。
起初倒是以为他家大人与谁家姑娘私定终身,结果半月下来,才知道当初他带着一支锦衣卫前去他修养的地方寻人,可那姑娘却掉落山崖,连尸身都没找到。
只剩陆绎睹物思人,认定了人没找到那便是没死,秘密派了好多人去找却是全都石沉大海。
想起门外的人,岑福上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岑福“大人,那位沈姑娘来了。”
匣子被兀地关上,他转过身来。
陆绎“你说什么?”
岑福愣了一下。
岑福“啊?那位沈姑娘来了,说是大人受了伤,她有一些伤药拿了过来。”
陆绎看了看自己手掌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朝岑福点头示意他把人请进来。
沈岁澜规矩的站在门外,等着岑福来带她进去,她的面上带了面纱低垂着眸子手里握着药瓶和一些纱布。
岑福“沈姑娘,我们大人让您进去。”
她俯了俯身跟着人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站在桌前,岑福将她带进去之后就退出了门外。
他看着她有些许局促的模样,薄纱挡住了她大半张脸,眉眼却是与记忆之中的渐渐重合。
良久才问出声来。
陆绎“沈姑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沈岁澜上前了一步将手中的药和纱布放在了他身侧桌子上,指了指他的手。
那条伤口因为浸了海水现在还在渗血,看着都疼,她眨了眨眼下意识比划着。
沈岁澜[你的手,还有,谢谢你。]
陆绎并不会手语,看得有些云里雾里,但能懂个七七八八知道她是来给他送药的。
锦衣卫出行,怎么会没有药呢,至少也是上品的药,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沈岁澜见他并没有所动作以为他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四处看了看,看见不远处桌上的纸笔,快步走过去。
他就这么看着她走过去之后拿起笔写了些东西。
写好之后又小跑着过来拿给他看,急急忙忙的小动作落入他眼中。
沈岁澜[方才在甲板上谢谢陆大人,这些是宫里上好的伤药,陆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用这个。]
纸上的字是京中贵女常用的簪花小楷,只是她的小楷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
陆绎“多谢沈姑娘好意,先前的事,是陆某多有冒犯还望沈姑娘原谅……”
他说的是先前船舱混乱的时候,他躲进她厢房的事情。
她连忙摇头挥着手,又小跑着过去写了一张跑过来,船在海面上原本就有些许晃动,她走得有些许急,一个不小心便崴了脚。
沈岁澜惊慌了一瞬,陆绎连忙伸手将人接住,她闭着眼便落入了一个有些坚硬的怀抱,面纱也随之掉在地上。
飞鱼服的肩胄本就有些硬,硬是将她的额头磕红了一些。
抬头的一瞬,与他四目相对,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似乎不属于她的记忆的画面。
柳下,听琴,挥剑……
只是一瞬,她连忙站好后退了几步,将手中的东西递与他。
陆绎适才回过神来,她刚才的眼神是不是想起什么?愣神好一会才接过她手中的纸。
沈岁澜[陆大人先前一事本无他意,也不必挂怀。]
似乎是在等陆绎看完她的字,沈岁澜微微弯腰俯身捡起自己掉落的面纱转身就走了出去,并没有给陆绎接下话的机会。
他忽然笑了笑,转身就走?
看了看桌上的药,又看了看自己方才因为不小心用力掀开纱布而冒出血珠的手掌,他还真是,还想着至少她会帮他包扎。
可是他也许能确定去一点,沈岁澜一定是她,至于为什么她不认识他了,为什么与当初不一样了,他一定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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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岑福看着匆匆离去的人面色有些许怪异,疑惑了一下,不过刚刚他进屋子的时候似乎看见他家大人原本包扎好的手好像又没包扎了,是他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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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拐角,沈岁澜才放慢了脚步,回想起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她是在哪儿见过?
回到厢房之后,她关闭了房门,总觉得哪儿不对,可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陆绎的身影,此番出宫也是第一次与他正式相见……
她脚步些许不稳的走到桌前,心口是一阵阵的绞痛,连忙从袖中拿出一方小包的药粉倒入茶中,船舱里的湿闷加上她思绪的混乱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稍稍平息了好一阵,打开房门就遇见了走来的空青,她上前一步跪下行礼。
空青“姑娘。”
沈岁澜[不要跟着我。]
来到甲板上,折腾了这般久早就已经是深夜,圆月挂在高空,稍走了几步就听见了一个碎碎念的声音。
是袁今夏,她还念叨着那两箱生辰纲哪儿去了,还有那鬼船出现的原因。
这个捕快倒是让人欢喜的人,她走下去迎面和她碰上,今夏愣了一瞬,倒是意外沈岁澜怎么出来了。
袁今夏“唉?沈姑娘怎么出来了。”
她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这仓库的门就倏地被打开,而人正是被抓的沙修竹和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四人皆是一愣。
今夏定睛一看,这不是沙修竹嘛?
袁今夏“沙修竹?”
那黑衣人迅速反应过来,就近的将刀架在沈岁澜的肩上,低声呵斥今夏。
。(黑衣人)“别出声,不然我杀了她。”
沈岁澜看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抵在了柱子上,今夏连忙伸手制止。
袁今夏“唉唉唉!大侠!好汉!有话好好说!”
一旁的沙修竹看着被挟持的人,想起之前在甲板上他朝她射的哪一箭,她明明有所察觉却不为所动。
。(沙修竹)“直接杀了她们,那个人是锦衣卫的走狗,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这人,宫里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衣人倒是些许为难地说自己从不杀女人。
沈岁澜按了暗眸子,先前倒是她大意了,她将手放在一侧扯下自己衣衫上的一个小珠子,置于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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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改了一个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