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游泳

淮楠中学充满了欢声笑语，下午匆匆上完了一节课，校长就在广播站宣布了放假事项。

其他学生都约好了出去玩，只有秦冠熙早早回家。他的哥哥秦信哲也是今天放假，从长岛市坐飞机回康铖，差不多晚上到，他得早点儿在体育馆打卡，早打卡早走，能赶上哥哥回家。

秦冠熙把泳帽边边盖住了耳朵，稍微调整了一下泳镜，把校服还有书包塞进了柜子里。他最后看了看书包里层藏的金色泳帽，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关上了柜子门。

这个泳帽太张扬了，等他这次比赛喊他哥哥去看的时候再戴吧。

陈教授从仓库拿着一串口哨，正经过更衣室的时候看见秦冠熙推门出来，他抬了抬眉毛，撅了撅周围白髯嘴，挺着肚子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放假了高兴想多练一会儿？”

没等秦冠熙回答，陈教授就从手上的口哨里挑了一个大红色的，丢给秦冠熙，道：“这是奖励。”说罢他又挺着肚子笑着走了。

秦冠熙看着手里的口哨哭笑不得，放在跳水台旁边。站上跳水台弯下腰时就听见陈教授的声音：“重心再低一点。”秦冠熙转过头一看，陈教授正板着脸坐在旁边，左手拿着一个艳红色的口哨准备吹，右手捏着计时器。

秦冠熙又弯下一点身子。

陈教练的哨声响起，秦冠熙蓄势待发的身体猛地跃向水面，动作看似迅疾莽撞实则轻盈，溅起的水花甚至只有一小点。他有节律的换气，在一次次抬头时看见陈教授正跟着他小跑。

“翻身触臂动作要快要标准！不然我把你送到花游队集训！”陈教授看着秦冠熙有模有样的翻身触壁，蹬腿的那一刻像鱼一样波浪型的向前冲去，游出一小段，就是动作有瑕疵。

最后一次伸手触壁陈教授显得比秦冠熙还紧张，他盯着水下秦冠熙的手，在碰到壁的那一刻按下了计时器的暂停键。

秦冠熙撑着地面跃出水，坐在起跳用的跳水台旁边。他看着陈教授抑制嘴角的笑意，然后举起手里的计时器，一口好牙笑的稀烂道：“快了两秒！”

秦冠熙点点头站起身，摘掉游泳镜，拉了拉泳帽边缘倒出点儿水来。

“我过几天那个游泳比赛，您那儿还有票吗？”他走向陈教练拿过他手里的计时器，漫不经心似的看了一眼然后调零，却把这个数字记了下来，下次要努力打破。

“有啊，怎么没有，”陈教授摸了摸口袋，从印着“康铖市游泳队”的上衣口袋，摸到裤子口袋，终于摸到一张被夹的可怜兮兮的票，塞给秦冠熙，问道：“给朋友的？请朋友来看你的比赛？”

“不是。”秦冠熙颇嫌弃的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票，道：“我叫我哥过来看我比赛。”

“挺好的，对了，”陈教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下巴硌个人的胡子，道：“你和你爸说的，你以后要走游泳这条路，和他沟通的怎么样了？”他抬头看向秦冠熙的眼睛，却发现那双在水中意气风发的眼睛此时黯淡下去一些。

秦冠熙索性把游泳帽也摘了，往后撸了一把湿掉的头发。

他低头“嗯”了一声，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