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捌·明堂正道

在听司空长风说完了追墟枪林九的故事以后，百里东君便当即就二话不说的问了出来。

百里东君“没有让你问那个女子的消息吗？”

司空长风“他离开的第三年，家乡的兄弟就给他带来了消息，说女子就嫁人了；他说，女子甚至都不会记得有那么一个少年，每天早早地来到湖边练枪，只是为了看一眼她梳头的样子。”

司空长风“他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不记得那个女子的模样了，也无从可想，只是还记得那片湖，可是我来到他所说的那个小镇，却发现……”

司空长风说到这儿的时候，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以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方才开口继续同百里东君他们几个人说着刚才未曾说完的事情。

司空长风“那片湖已经干涸了。”

话音一落，百里东君和雷梦杀、温舒瑶和白星落他们四个互相对视了一眼以后，谁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空长风“人已经不是当年的人了，可景也不是当年的景了啊。”

话说至这里的时候，司空长风似乎是有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司空长风“后来我就在湖边挖了一个坑，把他的骨灰埋了进去，或许某一天湖又会变成当年那个少女梳头的镜湖，也或许某一天它就被彻底填平了，谁又能知道呢。”

雷梦杀“你的枪法，便是他教的？”

司空长风“他教了我五天枪法，然后就死了；可就是这五天的枪法，这几年来救了我不少次性命。”

司空长风从雷梦杀的手中接回了那一杆长枪。

司空长风“所以，我也很好奇，这完整的枪法是怎么样的？”

雷梦杀“追墟枪算不得多么厉害的枪法，但林九却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看来我刚才说错了一点。”

话音未落，雷梦杀望向了一侧的司空长风，继续开口说道：

雷梦杀“你的枪法，学到的是意，没学到的，是形；如果有机会，那么一定能重现那套枪法。”

但是司空长风却是有些许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司空长风“不可能会有机会了。”

何况，教他枪法的追墟枪林九已经死了，因此不可能有机会重现那套枪法了。

雷梦杀也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雷梦杀“之前的你的确不会再有机会了，但你很幸运，你遇到了我们，我们是北离八公子。”

雷梦杀“你要知道，我们八个人铺散开来，就是一张网，这张网能覆盖整个北离，我们会帮你。”

唯独百里东君则是一脸的困惑，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刚才在说些什么。

百里东君“你们在说什么？”

司空长风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要在这件事情上面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司空长风“别再聊我了；说说顾剑门吧，虽然稀里糊涂和你们混在一起了，可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要救的那个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雷梦杀“凌云公子顾剑门啊，那当然是一个狂人。”

话音未落，雷梦杀便微微眯起了眼睛，继续同白星落、司空长风以及百里东君和温舒瑶说着那位凌云公子顾剑门曾经年少时入天启城求学的第一天发生的一件事情。

雷梦杀“他年少时入京求学，来的第一天，就得罪了天启百事斋的人；百事斋是天启城地下最大的帮派，三教九流，云龙混杂，他被绑了去总堂判罚。”

雷梦杀“百事斋的话事人派人查了顾剑门的身份，知道西南道顾家也不是寻常人家，可是毕竟在这天启城内也排不上号，便让他抽生死签，抽中签后领了罚便可以离去。”

雷梦杀“所谓生死签，一共九十九根签，上面写着各类酷刑，最凶狠的几乎等于死刑，最普通的像是九刀十六洞，也得在身上扎几个窟窿出来，百事斋中有学堂的探子，立刻回去报信。”

雷梦杀“可顾剑门却想也没想，直接走上来随手抽了一根，看了一眼丢在地上转头就走；那一天以后，顾剑门这个名字，就在天启城里开始出名了。”

白星落“那签上写着什么啊？”

雷梦杀“那九十九根生死签，有九十八根是死签，一根是生签；顾剑门抽到了这唯一的一个生签，上面写着四个字：明堂正道。”

百里东君“好一个明堂正道！”

话音一落，百里东君又是一仰头，便将白玉酒杯当中盛有的梨花白一饮而尽。

百里东君“当浮一大白！”

司空长风“你就是想喝酒了。”

百里东君被司空长风戳破了心思以后，也不觉得有丝毫尴尬的地方，而是接过了白星落手中那个精致漂亮的酒葫芦，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司空长风则是在这个时候看向了雷梦杀。

司空长风“还有别的故事吗？”

雷梦杀“那自然是有的。”

话落，雷梦杀自顾自的又饮了一杯白星落酿的梨花白，随即，他方才同司空长风，百里东君以及温舒瑶和白星落四人说出了顾剑门来天启一年就考入稷下学宫的事情。

雷梦杀“他来天启一年，就考入了稷下学宫；稷下学宫是战国时在稷门所办的学宫，云集天下有才之士。”

雷梦杀“鼎盛之时，凡学宫之士，入仕各国，皆以上宾而待，几个绝顶之才更是成为了这乱世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