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委托人的时间在早上,所以阮琅玕起得比以往早了些,开门遇到程一榭的时候,她还有点睡眼惺忪。
此时,程一榭早就晨练洗漱完了,正准备下楼吃早餐。
“早,琅玕。”
“早。”
阮琅玕打了个哈欠以后睁大眼睛强制自己开机,和程一榭一起往楼下走。
下楼前,她特意瞥了眼凌久时的房间,发现门开着,床看起来也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陈非,你有见到久时哥吗?”
趴在厨房岛台上,阮琅玕眼巴巴看着陈非,即使脸上没什么大表情,也能从眼神中看出她的在意。
正在做早饭的陈非停下手,沉默一秒才说道。
“他昨晚就走了。”
昨天晚上陈非下楼的时候,就见到凌久时拒绝了阮澜烛的组队,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不知道阮澜烛为什么不选阮琅玕一起过最后的门,但比起突然出现的凌久时,他还是更看好易曼曼。
可说到底那还是阮澜烛的门,最终还是得遵照他的决定。
那阮琅玕呢?她是除了阮澜烛以外唯一过了第十扇门的人,她又想选谁一起过门呢?
想到这,陈非抬眼看向阮琅玕,却在见到她的穿着后立刻皱起眉心,用手背触碰了一下她的小臂。
天气都已经入冬了,她却还是只穿了一件无袖背心,两条胳膊露在外面,摸着就凉凉的。
将其中一份三明治推到阮琅玕手边,陈非提起嘴角,笑着说道。
“我记得这件衣服外面还配了一件外套吧。”
阮琅玕眨了眨眼,假装没有这回事,试图蒙混过关。
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程一榭关上冰箱门,直接把搭在胳膊上的运动外套往前递了递。
也许是年龄相仿的缘故,程家两兄弟对于阮琅玕穿衣服的喜好这件事并不怎么主动干涉,特别是程千里,不喜欢穿就不穿,还会在她生病的时候损两句。
不过阮琅玕很少生病,即使有点症状,只要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慢慢的,在整个黑曜石里,也就只剩下陈非依旧每次都逮着阮琅玕提醒多穿点,操碎心。
接过程一榭的外套,陈非绕开岛台走到阮琅玕面前,抖抖手里的衣服示意她穿上。
“陈非,久时哥一定跟你很有共同语言。”
阮琅玕抬头看了眼陈非,慢吞吞地穿上外套。
“哦?为什么?”
“他也喜欢催我多穿点衣服。”
闻言,陈非替她拉拉链的手顿了一瞬,随即一拉到底。
给人穿完外套,他直起身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状似无意地问道:“那你听了吗?”
“嗯。”
阮琅玕点了下头,微微仰面注视着陈非,倒是显得格外乖巧。
“呵,”陈非低笑一声,“那要是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可要好好向他请教一下怎么才能让你乖乖听话。”
看着陈非脸上浅浅的笑容,阮琅玕垂下头把下半张脸埋进立领中,内心有些不解。
不是在笑吗?为什么感觉陈非好像有点不开心?
但这点微小的情绪转瞬即逝,陈非又恢复了以往冷静自若的样子,催促她和程一榭拿走他们的早餐,仿佛刚才的样子只是一场错觉、
阮琅玕歪了下头,继而顺着他的动作坐到餐桌边吃饭。
眼看吃完早饭就差不多快到进门的时间了,阮琅玕回到房间里背上自己的唐刀,做好进门的准备。
转头间,她从虚掩的门缝中见到路过的阮澜烛,随即一口将人喊住,靠在门边问道。
“哥,你把久时哥气走了?”
阮澜烛轻抬了下眉,带动眼下的两个泪痣也一同跃起:“怎么?来兴师问罪啊?”
“没有。”
阮琅玕否认得很干脆,她只是好奇,她哥和久时哥究竟是怎么谈崩的。
然而还没等她问出口,腕上的手链就发出了点点微光。
见此,阮澜烛弯起指节叩了叩门板:“你去过门吧,我会把凌久时带回来的。”
既然阮澜烛都这么说了,阮琅玕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关门再开门便进入了门的世界。
见到委托人,阮琅玕伸手要回属于黑曜石的手链,与众人一同看向诡异的小镇大门。
在他们的注视下,由三个巨型木偶头构成的镇门颤抖着张开嘴。
三道性别不明的声音缓缓响起,在空寂的环境中格外悠扬诡异,交叠着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使人后背泛起阵阵冷意。
“欢迎来到查理的木偶小镇,说谎的人会变成木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