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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故人之女(精修改文)

勇敢的心2:兰瑛絮果

下班后的兰瑛径直走向了一处公共电话亭,轻巧地拿起听筒,拨通了北平姑姑家中的号码。

自几个月前卢沟桥事变爆发后,日军全面侵华的战火点燃,不久北平也沦陷,北平落入敌手以来,那里的局势便日益紧张,令人忧心忡忡……

想起曾经的母校,北京大学,那里是无数学子的校园天地,也是她和世炎曾经美好的回忆过往,一所那么美好的学校,顷刻间,也变成了人间地狱……

想到这儿,兰瑛心中一阵悲痛……

幸而,从电话那端传来的消息,却让兰瑛暂时松了一口气——姑姑一家暂时无恙,甚至还将年迈的世炎奶奶接到家中照顾。

尽管如此,兰瑛深知,在这片风雨飘摇的土地上,没有真正的安全之地。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这句话在她心中回响。

近日,姑姑翻阅着手中那份满载上海消息的报纸,神色凝重。上海的局势似乎愈发危急,仿佛风雨飘摇中的孤舟,随时可能倾覆。

姑姑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嘱咐兰瑛切勿执着,速速归来,切勿轻易涉险。

随后,兰瑛亦拨通了远在苏州的双亲电话。

交谈中,她得知父母早已知晓她前往上海寻觅世炎之事。世间哪有不疼爱子女的父母?

尽管他们明白兰瑛隐瞒此行的真实目的,更多的是担忧而非责备。

近来报纸上的种种消息令他们心神不宁,尤其担忧独身在外、无依无靠的女儿。加之兰瑛自幼体弱多病,他们的忧虑更甚。

然而,兰瑛却以平静而坚定的声音安抚着二老,试图减轻他们的挂念,反复叮嘱他们不必过于担心。

牵念完亲人拨打完电话后,兰瑛便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自幼体弱多病的她,在过去的几年里经历了无数次的中药调理,终于让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然而,她深知这段来之不易的康复之路绝不能轻易中断,否则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煎好的中药散发出淡淡的苦香,她一饮而尽,却仍旧难以入眠。

思绪万千,最终选择坐在床边,随手翻开一本书籍,试图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此时,欧阳正德气势汹汹地率领一帮人闯入魏中丞中学,来到校长室后,他一把掏出学校师生的合照,手指坚定地指向佟家儒与夏青荷,喝道校长把这两人给叫出来。

校长见状,脸色骤变,连忙解释佟家儒已经被辞退了,至于夏老师,她现在正在给学生们上课。

欧阳正德的眼神愈发凌厉,在欧阳正德的威逼之下,校长也深知惹恼此人的后果不堪设想,只得吩咐阿π迅速前往教室唤夏老师前来,并且让阿π透露了佟家儒家的具体住址。

当阿π中途打断兰瑛,让她暂停授课前往校长室时,他已经简要地向她说明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夏婉卿(兰瑛)(故作镇定说道) “校长,您找我?”

这时的校长看见兰瑛一来,赶忙对欧阳正德殷勤说道:

陆校长“欧阳老板,这夏老师来了。”

欧阳正德“你就是那个和佟家儒一起联合挑唆公瑾的夏婉卿?”

欧阳正德【打量着面前女子】“……渍渍渍,果然!怪不得……”

尽管兰瑛对事情的大致经过已有了解,然而一踏入门槛便遭到了公瑾父亲的粗俗言辞。

夏婉卿(兰瑛)“您是欧阳老板吧?我想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您听我释释。”

欧阳正德“这有什么误会啊 ! 还需要什么解释啊 ! 不就是你这个女人和那个姓佟的一起,挑嗦坏公瑾的 ! 现在害得我还找不到公瑾 !”

欧阳正德“我告诉你,今天我找不到公瑾,姓佟的也不在学校,那我不能白跑一趟啊,那我就找你!”

欧阳正德“虽然我不打女人,但老子今天就为你破破例,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兰瑛微微瞥起细眉,试图保持耐心与其沟通,却无奈对方根本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小teacher、阿π以及理化课的陈老师,三人如雕塑般伫立在校长室外,屏息凝神地捕捉着从校办公室内传来的每一丝声响。他们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满是为夏老师担忧的情绪。

而没离得这么近的地球仪老师和教历史的龚老师,则站在稍远处,或焦急或忧虑的目光时不时望向校长室的方向,耳朵也似是竖起一般,试图从那隐约可闻的声音里听出些什么。

那一刻,小teache清晨校门口典当行外,与佟家儒的偶遇仿佛潮水般涌上了心头。与此同时,另外好几名科任老师,教地理的地球仪老师、也在不远处观望着,不禁为夏老师担忧着。

兰瑛如今已经深陷险境,她决不能让佟家儒再次陷入同样的困境。

内心的焦急如同烈火燃烧,她下定决心,必须立刻找到佟家儒,向他通风报信,以免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

兰瑛面对着公瑾父亲那固执而决绝的态度,感到一阵无力与绝望。她试图寻找一丝解释的空间,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愿意倾听任何理由。

当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与绝望。此时此刻,周围竟无一人敢于上前援助,即便是最为坚韧的灵魂,在这股源自生命深处的恐惧面前也难以保持镇静。

她的心脏犹如擂鼓般狂跳不已,似乎下一刻便要冲破胸膛的束缚。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竭尽全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绝不允许这股无边的恐惧成为击溃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校长见状,脸色骤变,深知事态严重,若真在这校园内发生命案,自己作为一校之长,责任难以推卸。

因此,他强压下内心的恐慌,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说服欧阳正德:

陆校长“欧阳老板,有话好说…好说,何必动武呢?

欧阳正德“少管闲事!你给我滚一边去! 我不对她动武,那我对你怎么样?”

欧阳正德的话音刚落,校长立刻停下了劝说的动作,谨慎地退至一旁,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局势,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警惕与不安。

欧阳正德示意手下暂停,再次问话兰瑛:

欧阳正德“我问你,公瑾在哪里?”

兰瑛听罢,不禁怔立当场,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之间竟难言片语。

按理说,面对父亲寻子之急,理应坦诚相告。然而,欧阳正德此刻脸色铁青,眼神中透出的寒意令人生畏,显然此行绝非善类。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目的昭然若揭——便是要向她与佟家儒兴师问罪,指责二人唆使公瑾实施那场震惊四座的刺杀行动。

兰瑛心知肚明,倘若此时泄露公瑾匿藏于佟老师府上的消息,无异于将佟老师置于刀山火海之中。更何况,公瑾既已决意行此大义,便早已做好了与过往诀别的准备,断不会轻易回归父亲身边。

故而,尽管内心挣扎不已,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不语。

欧阳正德“不说话是吗?你是知道呀?还是不知道啊?”

兰瑛轻轻摇了摇头,尽管眼眶已泛起微微的红润,但她依然用坚定而不屈的目光直视着欧阳正德。

兰瑛强忍着剧痛,终于勉强站稳了脚步。欧阳正德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不耐烦地抬了抬手。这一细微的动作,却仿佛蕴含着无上的权威与压迫感。

周围的下属们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行动迅速而果断。还不等兰瑛有所反应,一个沉重的耳光已狠狠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将她再次打倒在地,无法动弹。

伴随着她身躯的倾斜,颈间那枚隐匿于衣领之下的蝴蝶玉佩悄然显露,在她胸前微微晃动;而那一头乌黑长发,亦随势散落在面前,增添了几分凌乱与无助。

即便遭受如此凌辱,欧阳正德的怒火仍未平息,他大步上前,抬脚重重踏在兰瑛的手背上,那力度之重,似乎意图将她最后的一丝尊严也碾压成尘。

夏婉卿(兰瑛)“啊……”

兰瑛忍着眼眶强忍疼痛,未掉一滴眼泪。

一旁的校长目睹此景,心中不忍,却又深知自己在欧阳正德面前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尽管如此,他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陆校长“欧阳老板…息怒息怒啊……这在学校要是闹出什么人命,恐怕不太好啊……”

欧阳正德那火爆的性子哪里听得进校长的絮叨?

在他看来,这些话不过是无尽的噪音罢了。

一怒之下,他猛然上前,紧紧抓住了陆校长的衣领,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强硬举动,陆校长脸色骤变,恐惧瞬间笼罩心头,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

欧阳正德回过身,正欲再度对兰瑛施加责罚,他蹲下身,粗鲁地扼住她的脖颈,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缕奇异的光芒不经意间映入他的眼帘。

那光芒源自一枚被发丝轻柔遮掩的蝴蝶玉佩,此刻,它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欧阳正德的目光在玉佩与兰瑛之间反复游移,眼中流露出复杂难解的情绪,既有震惊,亦有疑惑,更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激动。

欧阳正德在情绪的波动中,松开了扼住兰瑛脖颈的手,转而紧紧抓住那枚蝴蝶玉佩。

欧阳正德“你怎么会有这个玉佩?! 这玉佩是哪来的?!”

面对着眼前这个情绪异常激动的男人,兰瑛心中满是疑惑,但她还是强忍疼痛,咬紧牙关,尽力保持着平静,耐心地回应道:

夏婉卿(兰瑛)“这是我母亲给我的,我自小就佩戴着。”

欧阳正德“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兰瑛看着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波澜,他接连追问玉佩的来历,以及她母亲的名字,难道他与自己的母亲有所交集?

夏婉卿(兰瑛)【犹豫片刻,开口】“……苏玉卿”

欧阳正德“苏玉卿……苏玉卿是你母亲?”

欧阳正德情绪激动不自控地笑了,然后,欧阳正德态度反常的把兰瑛拉起来,说道:

欧阳正德“你……来……快起来……”

夏婉卿(兰瑛)【看着突然态度大转变的欧阳正德,还未有所反应】 “……”

欧阳正德“说起来,我和你母亲可是旧相识了。”

欧阳正德“难怪我看照片上那张师生合照的时候,就觉得你眼睛很熟悉,很像一个人。”

欧阳正德【感慨道】“ “难怪有故人之姿,没想到是故人之女……今天这事,真是误打误撞啊……”

夏婉卿(兰瑛)“……欧阳老板和我母亲曾经是好朋友吗?”

欧阳正德【时隔多年,又再次面对她的女儿,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出口】 “嗯……是……”

欧阳正德“你...你母亲现在还好吗?”

夏婉卿(兰瑛)“谢谢欧阳老板,我母亲她现在很好……”

欧阳正德【听后无言地点点头,因为如今两人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分离多年,且已有各自家庭,这一瞬,情绪千回百转,一下不知该如何回复】“……”

欧阳正德【心情复杂,终是狠不下心】“既然如此,我和你母亲又是故交,看在你母亲面子上,今天这事就过去了,你……我也不知道你是……所以才误伤的你,原谅我……公瑾的事,我也不追究了……”

兰瑛虚弱地说道:

夏婉卿(兰瑛)“谢谢欧阳老板……”

站在一旁的校长与欧阳正德的手下们,仿佛被突然上演的这场戏剧弄得目瞪口呆。

校长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欧阳正德与兰瑛的母亲相识,那么兰瑛此番或许便能安然无恙。

想到这里,他立刻趁势附和,口中溢出连串的赞美之词,试图借此缓和现场的紧张气氛。

欧阳正德的态度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派遣了一名心腹随从护送兰瑛前往医院进行全面的伤势检查,还执意要给予她一笔丰厚的补偿金。

然而,面对这份意外的好意,兰瑛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一文钱也不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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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正德念及往日情分,对兰瑛之事选择了宽容,但对佟家儒,他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之意。跨出校门那一刻,他的目标直指佟家儒的住所。

另一边,佟家儒在得知小teacher传来的消息后,自以为聪明地决定留在家中静候欧阳正德上门。

他盘算着,只要有公瑾在身边,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将公瑾交给欧阳正德。在他看来,无论情况多么危急,公瑾都不会坐视他落入欧阳正德之手,同时,这也是个好机会询问通行证的事情。

佟家儒先一步回到了家中,将公瑾父亲即将来访的消息告知了他。然而,面对这个消息,公瑾却显得异常固执。他不愿意见到父亲,不顾尚未痊愈的伤势,执意要离开。

两人因此产生了分歧,加之通行证的问题,争论愈发激烈。尽管如此,佟家儒始终记得自己作为老师的责任。在公瑾离开前,他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衣帽,轻声嘱咐公瑾换上,以免被父亲认出。

不仅如此,他还用那来之不易的消炎药为公瑾再次注射了一针,确保他的安全。临别之际,佟家儒眼中满是关切,沉重叮嘱他要好好活着,为国为家,留此有用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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