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闫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然而他那黝黑的肤色却让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可笑。
只见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小姐,请您不要再笑了。”
两人稍作嬉闹便言归正传,白辞将关于系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白闫书。听闻此言,白闫书惊愕不已,随即便缓缓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之中:“小姐您是说,只要顺利完成这个书中世界的任务,我们就能重返属于我们的那个世界吗?”
“没错,闫书,所以我必须争分夺秒地去完成这项任务才行。”白辞的神情异常严肃认真,说话间,她不禁回想起了当初程纪白几近崩溃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袭来。
“那么小姐,您对此有何具体计划是??”白闫书轻声问道。
“金钱,唯有拥有足够的财富,方能接近权力核心,这一点与咱们所在的现实世界如出一辙。因此,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弄到大量钱财。而我打算在这个世界开设一家高级会所。”白辞毫不犹豫地向白闫书袒露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是在这个时代开设会所所需的成本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你真的有信心能够成功吗?”白闫书对此表示质疑,并不是十分认同她的想法。
面对白闫书提出的疑问,白辞倒是显得格外淡定从容,她坦诚地回答道:“说实话,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虽贵为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但实际上能动用的现银却相当有限。”
听到这里,白闫书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白辞再次抢先一步开口说道:“但是呢,在正式开办会所之前,我们完全有时间和机会赚到足够的资金来支撑这项事业。”
白闫书思考片刻后回应道:“那么要如何赚取开办会所所需的成本呢?毕竟所有的经济活动都离不开人们日常生活中的衣食住行以及娱乐消费等各个方面。所以不知小姐您计划从哪个领域开始着手呢?”
白辞早已深思熟虑过这个问题,于是她胸有成竹地答道:“首先,我们可以从饮食行业切入。我会去租赁一间店铺,后续的经营工作就交给你负责。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怎么去经营。”
白闫书的厨艺那可是相当不错的,出国一年间,白辞的一日三餐都是白闫书安排的,国外的饭菜实在是难吃的紧。
原本白辞还想着就此结束今日的对话,可当她看到白闫书此刻的模样时,心中总觉得有些别扭,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还有啊,你看看你这脸色,实在让人不太顺眼。以后尽量避免在阳光下暴晒,得好好保养一下自己的皮肤才行。”
白闫书心中暗自思忖着:“就挺无语!这具身躯之所以如此黝黑,完全是原来那位主人暴晒所致,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要我去责怪这个身体的原主吗?再说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幸运,可以穿越成书中的肤白貌美大小姐。”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不满和抱怨,作为一个勤劳的打工人,白闫书深知这些话只能藏在心底,绝不能轻易表露出来。
待到白闫书踏出房门之后,白辞便示意系统调出之前提到过那些权贵之人的详细资料。片刻间,系统迅速给出回应:
【据书中所述,最为权势滔天者当属丞相白衡、大将军公羊舒、长公主尉迟雪落以及皇帝尉迟煌四人。表面看来,这四方势力相互牵制,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暗地里,却有一位被封为永康侯的蒋衔文正虎视眈眈,企图搅动风云。而那看似无足轻重的安庆王尉迟延,则实则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不过,他似乎也在默默地积攒力量,其真实意图及潜藏实力皆深不可测,难以撼动其稳固的地位。】
“那么,在这所学堂之中,究竟有哪些身份尊贵、地位较高的公子和小姐呢?”白辞问道。
系统随即回答道【在这学堂里,有来自公主府的郡主,这位郡主身份显赫,备受宠爱;还有将军府大将军的年幼弟弟,自然继承了大哥将门虎子的风采;
此外,侯府的小侯爷也是其中一员,其家世背景令人瞩目;另外,当今圣上的弟弟八皇子以及妹妹长宁公主也在此就读,可以想象他们的地位何等尊崇;
而尚书府的小姐和公子们,则代表着书香门第的风范;最后,永康王府的小世子更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宿主不必担忧,当您与他们相遇时,系统将会自动触发相关的新角色资料,以便您更好地了解他们。】
听到这里,白辞心中稍感安心。下午时分,她吩咐库房取来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并开始着手准备明日前往学堂所需的各种用具。
次日清晨,阳光洒进房间,白辞刚刚醒来,一群丫鬟便如昨日一般簇拥而来,侍奉她梳洗装扮。
然而,与昨天不同的是,这群丫鬟中间多了一个原本就存在于原主记忆中的贴身丫鬟,名叫草儿。
草儿是个十分机灵聪慧的姑娘,年纪看上去与如今的白辞相仿,眉清目秀,模样甚是惹人喜爱。
白辞在自家院子里用完早膳后,便踏出府邸,登上马车,静静地等待着白尘一同前往学堂。
昨天,白尘突然接到白衡的命令,被迫回到家中,并在祠堂里跪了足足半个小时之久。然而幸运的是,叶氏悄悄地给他送来了各种吃食,让他免受丝毫苦楚。
白辞耐心地在马车中等待着白尘从马车外进来,但当她看到弟弟空手而来时,挑了挑眉,心中并无波澜。
不过不愧是双生子,姐弟两个的容貌有六分像。
而白尘见到姐姐后,态度有些冷漠,甚至连个招呼都懒得打,可能是受罚的缘故,又得知阿姐去学堂,只是为了监视他。
白尘一脸烦躁地掀起帘子坐了下来。面对如此无礼的行为,白辞却表现得镇定自若、面不改色。
根据原身的记忆,白尘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小魔王,行事毫无章法可言。白辞暗自叹息不已,如果不是因为顶着家族中唯一嫡子的光环,以他这样的做派,恐怕根本不可能过上现在这种悠闲自在的生活。
若是将白尘置身于白辞所处的现代社会豪门圈子之中,人们会如何称呼他呢?说得好听一些,可以称其为纨绔子弟;但若直言不讳些,那些背景显赫的人大多会毫不客气地称之为“草包”吧。
毕竟,在那个竞争激烈、注重实力与能力的环境下,像白尘这样只知享乐、不思进取之人,实在难以获得真正的尊重和认可。
白尘面对这位与自己同父同母的姐姐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从何说起。
曾经,他们亲如一人,无话不谈,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父母对白尘越发宠溺,他也变得越来越顽皮,整日四处游荡,结识了一群不良少年。
渐渐地,姐弟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如今甚至连简单的问候都会让彼此感到尴尬不适。
来到学堂门前,只见门上高悬着一块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国子监。这所学府历史悠久,乃是历朝历代官宦人家子弟求学之地,汇聚了京城众多达官显贵之子弟。
国子监听起来规模宏大,但实际上学生人数并不多。当白辞走进教堂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对这位新来的学子充满了好奇。
有人低声议论道:“哎,快看那边是谁?怎么会跟白公子一同前来国子监呢?”另一个人则接口道:“你笨呀!那位姑娘和白公子相貌如此相似,必定是丞相府的嫡长女,白公子的同胞姐姐无疑了。”
......
白辞在等白尘时,便知道今日肯定是要迟到的?
当白辞和白尘终于赶到教堂时,夫子已经开始讲课了。她走到门前。
夫子显然早已得知丞相府嫡女会来上学,所以白辞一出现他就注意到,停下授课。
他对于白辞的迟到自然颇为不满。毕竟,作为初次入学的学子,第一天就迟到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不过,当夫子看到白辞那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的面容时,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再加上她出身于丞相府这样的名门望族,夫子也不好过多责难,只是板着脸,并未出言斥责。
白辞明白自己的行为让夫子不悦,于是赶紧躬身施礼,诚恳地道歉:“夫子实在抱歉。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些意外情况,所以才耽搁了时间,望夫子海涵”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歉意。
夫子的脸色逐渐变得温和起来,他微微颔首,对着白辞轻声说道:“既然这样,以后绝对不能再犯错了。进来吧,先找个地方坐下吧。”
话音刚落,夫子便转过头去,目光投向下方的众多学子,接着介绍道:“各位同学们,这位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白辞,从今往后,她将会成为你们之中的一员。期望大家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彼此关心、携手共进,千万不要惹事生非,要不然定会受到严厉惩罚!”
说话间,夫子的眼神似有若无地飘向白辞身旁的白尘身上,白尘又怎会不明白夫子话中的意思,但他并未放在心上,甚至还对着夫子翻白眼。
整个教堂尽皆是与她年龄相仿的小姑娘们,,一个个身份尊贵,一个个都用充满好奇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她。
堂内宽敞明亮,摆放着整齐的桌案,其中不乏许多空座。白辞落座后,白尘一脸玩世不恭地对夫子说道:“夫子,人已送达,我溜了。”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按照国子监的传统,每一届都会分别开设两个班级,一个专门教授女子课业,另一个则是男子专属。白辞所落座之处的旁边,坐着一名与她年龄相仿、外表温柔文静的女孩。她身着国子监监生们统一的服饰,显得格外端庄大方。
此时,夫子正在讲授史集课程。而国子监的课程设置十分全面,涵盖了礼、乐、骑射、书、棋、农桑、医学以及史集等多个领域,甚至还包括应对科举考试的相关内容。
遥想封朝三百年前,那时这个世界女子的社会地位极其低微,能够识文断字、精通琴棋书画已经算是极为难得的了。
然而,就在那个时代,出现了一位非凡的女子,她登上皇位,颁布政令,允许女子进入学堂接受教育,并参与科举考试以求取功名,从而入朝为官。这位女子的壮举开启了一个崭新的盛世,彻底改变了女性命运的轨迹。
后来,那位女子的女儿登上皇位,但由于根基尚未稳固,朝廷局势艰难,她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然而,这位勇敢的女皇毅然决定亲自率领军队出征远方,经过一番激烈战斗,最终大获全胜归来。
这次胜利让朝堂上原本存在的质疑声戛然而止,从此以后,女子不仅能够进入学堂读书学习,还拥有了参军杀敌、为国效力的机会和权利。
随着时间推移,女子的社会地位逐渐得到提升,但与男子相比仍有差距。尽管如此,这样的改变已经足以令人欣慰。例如现今朝中官员众多,但女性官员的数量却不及男性的三分之一。
白辞暗自庆幸自己身处的这个时代并非极度封建的朝代,如果真要受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条条框框所限制,恐怕不知何时才能完成使命返回家乡。
此时,台上的夫子继续讲解道:“正如之前所述,封朝初建之时,历经战火洗礼,天下苍生苦不堪言,百废待兴,生产力极为低下。面对如此困境,伟大的帝祖当机立断,实施休养生息之策......”
白辞初到国子监报到,人生地不熟的她尚未领到属于自己的课本。
这时身旁模样秀气的女孩子犹豫片刻后,轻轻地把自己的课本往白辞那边推了推,并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二人中间。
白辞见状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向对方道了声谢。
待到下课,一名国子监听差模样的小厮匆匆忙忙赶到教室,将白辞的课本送至其手中。
拿到课本后的白辞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女孩柔声问道:“敢问这位姑娘出自哪户人家?”
只见那女孩低垂着脑袋,回话的语气甚是恭谨:“小女子乃尚书府的四小姐。”
白辞尚未来得及回应些什么,便见另一道人影快步走来,站定在白辞跟前。
“白小姐安好,我乃是尚书府的嫡长女慕辛月。”来者先是自我介绍一番。
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女孩,“此女乃我府上的庶出四妹,白一小姐您贵为嫡女,实在不该与区区庶女过分亲近,以免损了自身身份。”
这一幕落在白辞眼中,只见身旁的女孩头颅愈发低垂,一双玉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着,显然对这位身份高贵的嫡女颇为忌惮和畏惧。
然而,这个时代虽然男女之间并未存在极度不平等现象,但嫡庶之分依然根深蒂固。只是,情况倒不像慕辛月所描述的那样严峻罢了。
白辞见状,面色微沉,语气却依旧保持平静地开口询问:“慕小姐,您是否认为我身为嫡女,不该与庶女过于亲近呢?换句话说,按照您的理解,我若与庶女交往密切,便等同于自降身份,变得与庶女毫无二致了?”
慕辛月闻言,不禁一滞,连忙摇头否认道:“当然不是这样!”
“既如此,”白辞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那么还望慕小姐莫要多管闲事。于我而言,与庶女交好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亦未带来丝毫损失或不良影响。”
白辞言辞犀利,丝毫不顾及慕辛月的颜面。毕竟此刻四周众人皆将目光投向此处,慕辛月当众遭此驳斥,顿觉脸上无光,只得悻悻然回到自己座位上去,神色颇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