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汝之蜜糖 吾之砒霜

皇后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小燕子冷汗直流，将嘴唇咬出血的狼狈模样，心里觉得痛快极了，连嘴角都微微上扬了几分。

“你给本宫从实招来，你千方百计的混进宫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勾引皇上？快说！”

“没有！我根本一点儿也不想进宫！如果你现在肯放我出宫，我一定走的远远的，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

小燕子碰上皇后这么个蠢笨又认死理的人，真是有苦难言啊，她在重伤的情况下又被皇后折磨，只觉身心俱疲，此刻一心想出宫，只能再次恳求。

可皇后已经认定小燕子是可疑之人，又岂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少说废话，你长得就是一副狐媚样子，还引得皇上多次为你破例，还敢说你不是有心人送进来魅惑君王的？容嬷嬷，给本宫使劲儿扎！”

容嬷嬷下手已经很重了，可她就不招，这会儿也不得不佩服小燕子的坚韧，可小燕子嘴硬就会显得她不中用，皇后该要怪她了。容嬷嬷这次也发了狠，直接抓起小燕子的一根手指就扎了进去。

十指连心，即便小燕子已经将嘴唇咬的血肉模糊，最后还是痛的惨叫出声。

容嬷嬷见她还没有要招供的意思，又继续扎其他手指，一时间屋内惨叫连连。

皇后看着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燕子，已经渐渐失了耐心，语气很是不耐烦的问道：

“现在肯老实交代了吗？是谁送你进来勾引皇上的？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你就算问我再多次，我也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勾引皇上，更是从没想过要进宫！呵呵，汝之蜜糖，吾之砒霜，皇宫于我而言根本就一文不值，宫里勾心斗角的日子也不如浪迹天涯来的逍遥自在，我现在真是巴不得立刻就出宫！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大不了就是一死。你既看我如此不顺眼，干脆现在就弄死我吧。

哈哈哈，老天爷，你真是会捉弄人，本以为是你给了我希望，如今却是狠狠将我打入深渊任人折辱，早知会落得这般结果，还不如让我在围场就死了的好……”

门外的乾隆在刚才皇后问那句话时就来了，当听到皇后那般难听的话时，他不悦的皱紧了眉头，还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想探探皇后来此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在听到小燕子那句“皇宫于我而言根本就一文不值”，她还一心想着出宫时，他刚被令妃安抚的心里又起了一股烦躁，也没了再继续听下去的心思，一脚踢开了殿门，震怒的话脱口而出。

“皇后，你们主仆俩趁着朕不在，带着一群侍卫来乾清宫作威作福，真是好威风啊！这是想干什么？需不需要朕将乾清宫腾出来给你们？把龙椅也让给你们来坐？”

皇后和容嬷嬷原本因小燕子疯魔般的话，一时愣在了当场。

紧接着就听到皇上用力踹门的声音和他暴怒无比的话，两人吓得齐齐一抖，木然的转身，便瞧见皇上正一脸怒容的盯着她们，两人的腿都不自觉的一软就跪了下去。

容嬷嬷吓得抖如筛糠，但还是极力想替皇后解释：“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和老奴不敢有那等大逆不道的心思，娘娘只是听说昨日围场上抓到一名女刺客，您还将她带回了乾清宫，觉得有些不妥，便想来看看她是否真有谋害皇上之心，娘娘都是为了您好啊。”

乾隆被容嬷嬷一番话气笑了，这主仆俩还真是会强词夺理，他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充满了危险，语气也更加冰冷了。

“朕在你们心里就是那等贪花好色，是非不分之人？合着你们在朕的乾清宫大闹一通，还是为了朕好，那朕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啊？”

容嬷嬷知道皇上真的动怒了，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皇后心里一团乱麻，尤其是在看见门外她带来的侍卫们一个个都跪伏在地上，将头埋得低低的，便猜到皇上应该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或多或少听到了屋里的对话，也知道了她来此的目的。

在如此现实面前，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驳，也许这时候认错求饶才是她最该做的事，可她在听了容嬷嬷的话后，也不觉得是自己错了。这样的念头一起，她反而更加坚定了这个认知，还在一瞬间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的直视乾隆，振振有词地说道：

“皇上，不管你怎么想，臣妾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这贱人身分不明，擅闯围场，惊扰了皇上本就是死罪，您怎么还能将她带回皇宫，更是将她安置在了乾清宫，若是您有个万一，让老佛爷、臣妾和一众阿哥格格们如何是好？

况且臣妾作为中宫皇后，在皇上为美色所迷，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时，是有规劝的职责的，现在臣妾也只是在审问那贱人的来历，虽然动用了些刑罚，却并未伤她性命，因此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有据的，臣妾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