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一炷香以后,段白衣早就从开始的淡然自若,渐渐变得眉头紧锁,他的额头上很快又慢慢的渗出了些细汗,他拿着一枚白子犹豫不决,不知是该下在何处,一身白衣也被汗水浸湿,最终他长舒了一口气,叹道:“我败了。”
屠早“哈哈哈哈!精通棋术?却连个小童都下不过。”
苏星晚“他已经很不错了。”
柳月“能够在灵素执黑的情况下和灵素下这么久,说是精通棋术也不为过;再过几年锤炼,灵素以后可成国手。”
屠早不是特别听得懂柳月和苏星晚话中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屠早“那……算他过?”
柳月“但毕竟还不是国手,赢不了灵素,便也没有入学院的资格。”
灵素“三局两胜吧。”
话音未落下,灵素便将手中的棋盒推到了段白衣的面前,说道:
灵素“你不是执黑不败吗?这一次,你执黑。”
“好。”段白衣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密密麻麻的细汗,“再来!”
又是一炷香.
已经有考生的东西被陆陆续续送进了千金台,但是,他们却仍旧关心着这场对弈,毕竟他们都特别好奇,这个初试究竟有多难.
最终,这场和灵素的对弈,终是以段白衣的再次认输而告终.
段白衣的双手撑在桌上,满头是汗,早就已经完全不是一开始那白衣潇洒的模样了,“十年苦修……我竟然输给了一个小童?”说话时的语气当中满是不敢相信.
忽然间,满室喧哗四起,皆因那容貌绝世的柳月公子启唇轻语;尽管言语温柔如春风拂面,却凭借深厚的内功传遍整个千金台,令在场的每一位考生皆听得一清二楚.
柳月“一味刚猛,长锋易折;下的是棋,展露的却是心;你棋下得很好,可性子却过于骄纵,至于为何不赢灵素,因为你很久未曾败过了。”
坐在凳子上的灵素拿起了几枚棋子在自己的手中把玩着,嘟囔着说道:
灵素“我倒是天天败。”
只要和公子下棋,他就没有不输,唯独和苏姐姐下棋的时候,他才能够有赢的机会.
柳月“今日一败,未尝是坏事。”
话音刚一落下,段白衣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朝着柳月拱手作揖道:“段白衣记下了。”
段白衣走出了千金台以后,原本安已经安静下来的千金台再次变得热闹起来,百里东君的帮工也帮他把包裹拿来了,只是看向百里东君的时候神色微微不善,毕竟他需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百里东君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袋糯米,一个小锦囊,一床棉被,一个坛子等事物;苏星晚自然是看见了的,心中顿时一喜,她知道百里东君这是打算在这次初试酿酒.
叶鼎之“怎么?打算睡一觉再说?”
百里东君“你准备了什么?”
叶鼎之没有说话,而是挑了挑眉,卖了一个关子,倒是旁边的另一个考生看着进门时的方向,惊呼了一声,“这……这是什么?”
他们就看见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背着一整只牛从千金台外走了进来,每踏出一步的时候,千金台的整个地板似乎是都颤了颤,他走到了叶鼎之的面前,将那一整只牛摔在了地上,震得坐在高台之上的屠早身上肥肉都颤了几下,那壮汉重重地喘着粗气,看向了叶鼎之,“刚刚杀的,新鲜着。”
叶鼎之“我看出来了。”
的确是很新鲜,毕竟都淌了一地的血水,可不是特别的新鲜嘛.
“考官,交卷!”又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那个人似乎是害怕考官听不到一样,一脚踩在了考桌之上.
灵素“何人?考什么?确定准备好了?”
“江湖客,无门无派,姓燕名飞飞。”那个人看着就十分瘦削,穿着不合身的大衣,无论是衣袖还是裤管,看上去都是空荡荡的,“至于考什么,你过来,我告诉你。”
话音刚落,灵素足尖轻轻一点,身形如燕般轻盈地跃起,稳稳的落在那张考桌之上,正对着燕飞飞而立。
灵素“考什么?”
燕飞飞身子一旋,落在了考桌之下,背对着灵素手中举起了一块刚才从灵素得到的玉牌,神色傲然的说道:“就考这个。”
灵素急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就发现原本该挂在那里的玉牌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根空荡荡的红绳,心中一惊.
灵素“你在文武之外,精通的是……偷东西?”
“哎,此言差矣。”燕飞飞向前一跃,灵素一掌迎了上去,但是燕飞飞的身子又是一旋,闪到了他的身后,举起手时,上面又多了块灵符,“这叫妙手空空。”
屠早“赌场里来了个千手千眼的佛爷。”
柳月“看这手法,应该是神偷空灵儿的徒弟。”
灵素看向了那个燕飞飞,伸出了手.
灵素“还给我!”
燕飞飞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而是将从灵素身上拿到的两样东西都还给了他,“敢问童子,我可算过了这初试?”
灵素“既然你要展露的是这妙手空空之术,那么我便不是你的考官。”
燕飞飞仰着头,看向了在高台之上的人,“我的考官,是柳月公子?”
柳月“灵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