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念闭上了眼睛。
好累啊……
过了一会儿。
贺淮走到攸念身边，看了看手里抱着的玻璃瓶，是度数的果酒。
“念念？”
贺淮把东西放在了桌上。
攸念被叫醒，迷迷糊糊的看着贺淮。
“你好！”
贺淮一愣，这孩子碰不得酒精。
“嗯，好。”
攸念仰着头笑。
“你在叫我吗？”
“嗯。”
“我叫念念！你好！”
“嗯，你好念念，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有家，嘻，我有家！”
“我知道。”
“我得自己乖乖回去，不然哥哥会担心的。”
攸念跌跌撞撞跳下高椅，差点就摔倒了。
贺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哥哥背你好不好？”
攸念抬头圆圆的眼睛盯了贺淮两秒。
“贺淮！”
攸念的语气有些醉醺醺的样子。
声音依旧是软软的。
“我在。”
“贺淮，贺淮，贺淮！”
“嗯，我在。”
“……背我回家好不好啊？不能不同意哦，我，的哥哥，是秦洵哦！哥哥说了，念念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哼嘻嘻，可以适当的造次！”
贺淮脸上的担忧之色变成了无奈的笑。
“好，贺淮背念念回家。”
攸念懒懒的笑着，伸出手。
贺淮一下就捞到了背上。
攸念很轻。
原本以为在这边还能让他吃的多一点，结果没想到，几乎没变。
贺淮背着攸念走在外面的小路上，看得出攸念的情绪不太好。
攸念趴在贺淮肩头，时不时低语两句。
“嗯……我会好的……会让大家都开心……只要，乖！大家就都！能开心。”
贺淮偏偏头。
“不对，念念是秦家少爷，不是为了让谁开心才好的。”
攸念眨眨眼，抬起了头。
“嗯！不一样……我不在乎这些，我可以一生不如意，但是我不能让那些关心我的人不如意……我什么都能放下……什么都能。”
贺淮停住脚，把攸念放了下来。
攸念有些晕，却知道自己讲了什么。
虽说有些醉，但是却有一半是清醒的。
攸念靠在旁边的墙上。
与往日不一样的是，现在的攸念有了些散漫。
攸念笑了笑。
可着笑里，却透着一股酸涩。
“我什么都能做到。”
贺淮低头凑近。
攸念撇开脑袋。
“贺淮，我长大了……跟你普及一个小知识吧，我在科普课上知道的。未满十八岁的亲吻都不算初吻，我可以重……新开始。”
贺淮一顿，知道攸念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贺淮的眼睛里有些红，只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好笑。
给自己气笑了。
“所以呢？”
“……我不知道你们和妈妈是什么关系，但是其实……说实话，我不值得。你们喜欢妈妈，但也不意味着需要爱我来弥补，我和她……不熟……”
攸念的声音有些哑。
外面开始下雨，几乎是瞬间雨点就快速落下。
攸念低着脑袋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是你哥哥，我……”
“哥哥？”
攸念避开贺淮的手。
“我……”
转身想走，可身体里的反应让他一股劲直上脑经。
他快不清醒了。
甩了甩脑袋，眼前不知是被雨水还是被酒精给模糊了眼。
“呵，哥哥，带我回家吧，最后一次……抱抱我。”
攸念说完就脱了力。
贺淮一把抱住。
身后的车赶紧开了过来。
贺淮抱着攸念上了车，把攸念抱在怀里取暖。
秦洵脱了外套盖在了攸念身上。
回到家，贺淮给攸念洗了澡，秦洵给攸念查了查身体，许云逸只能这帮帮那帮帮，最后坐在床边给攸念当人体暖炉。
“我之前没怎么发现，念念有些排斥酒精，对酒精敏感，有过敏症状。”
“嗯，他碰不得一点酒精。”
贺淮看着攸念。
“这次应该也是无意间喝的。”
“……”
贺淮瞟了眼秦洵，知道秦洵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
“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和念念什么关系？”
“……不知道。”
“……我不会同意。”
“这不是你不同意的问题。”
“他是我弟弟。”
“怎样？”
“你！”
秦洵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
“你不应该早就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知道你和我的弟弟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秦洵气得站了起来。
“你要是敢在他身上下手，我们两个就彻底掰了。”
“……”
贺淮皱着眉看着他，站起身来。
“你真的觉得秦家真的还有什么底气跟贺氏斗吗？你以为我这两年都在做些什么？”
“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你要是为了报仇，在他身上下手，母亲不会原谅你。”
贺淮轻笑。
“你知道那天在海里，攸念跟我说了什么吗？”
“……”
“他说，他爱我。”
“……”
秦洵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贺淮往后踉跄两步嘴角出了血。
贺淮没还手。
秦洵打不过他，要是真的惹恼了，事情就收不了场了。
“我不会过多干涉他，但是……如果你伤害他，秦家几十年的基业会斗不过你贺氏？”
贺淮一顿。
他这是想动整个秦氏维护攸念，贺淮笑了笑。
“不会的。”
至少现在，我不会靠近那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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